路放鑫坐回自己的位子。天子眉头的冰雪徐徐化开,笑吟吟地看着路奉秋,“好,好一个做自己啊。大家别都这么紧张,本来呢,还想让奉秋去禁军那儿任职,既然人各有志,那就算了吧。”
路奉秋只是低眉道:“谢陛下。草民未过武举,本来也是任之不恭。”
“你这会儿多可惜啊。”阿归在他耳边说,“禁军哎,多好啊。”
他复而又想了想,说,“不过也对。自己考来的才不落人话柄。”
周围有人在当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路奉秋没有张嘴回应。他把长剑默默地收进剑鞘里,刚准备放回一旁太监的托盘手里,就听见皇帝说:“好,那么这把凉风,就送给你吧。”
路奉秋抬头,双目中第一次有了些许惊喜,“谢陛下!”
“方才说要让你去禁军任职都没这么高兴,这把剑送给你了反倒是给你乐的。”皇帝无奈着摇头,“本来也就是你家的东西,你要谢啊,就谢谢李家公子吧。”
路奉秋顺着他的话看向李兴发。“多谢李公子了。”李兴发也只是勉强地笑了笑,路奉秋向他行了个礼。一点也看不出过去两人在诗词会上有过节。
原本以为李公子会有阴招,如今看来完全不像。那把微凉的剑此刻被他的手焐得有些温意,心里沉甸甸地,抱着它。祭坛很快又交给了乐师和高僧,台上的四位年轻人下了台,回到观众席的座位里。
很明显地,原本的其他三人,如果莫彰弘和莫奕会因为上一次的诗词会对他多一分打量,那武威将军原本对他是没有其他感觉的。然而经过刚才的舞剑,这三人的目光中都好都对他多带着点什么似的了。
“上次一遭就看出来,路兄果然并非池中之物啊。”莫彰弘首先上来对路奉秋道贺。
经历了茉瑙丝上次的事情后,路奉秋算是彻底认清了这名皇子的另一张面目。听闻莫彰弘苏醒了之后,在自己的府邸里“病”了三天。所幸他最终没敢追查那天事情。
路奉秋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二皇子了。”
“上次的诗词尚且历历在目,这次路兄在父皇面前都并不怯场,确实是非常令人佩服。”太子莫奕点头,“武威将军和奉秋还不认识吧,那我来介绍一下。”
“武威将军镇守边疆,常年不曾回京。这次也是受邀参加英魂节才回来的。”
“路公子。”武威将军行了个武礼。
路奉秋手里提着剑,勉强行了一个有意无形的礼,“久闻将军大名,十分敬佩。”
“哪里哪里。”
随后,三人分别离开。路奉秋回到路家的坐席上,爷爷路放鑫已经站起身来,“奉秋。”
“没事,爷爷。”路奉秋摸了摸他老人家的肩膀,和路行一同把他扶着坐下。
待他把棉衣重新穿好之后,他才把刚才拿到的宝剑捧起来,“你看,凉风。”说着,轻轻放在爷爷手里。
路放鑫的目光转向那把他在路远成年时送的剑,它颤抖着从枯老的手慢慢滚落到怀中,剑鞘合紧,他叹了一口气,“奉秋,拿好这把剑,知道吗。”
“回头叫人重新做一个剑首,这剑是皇上赐你的,就属于你。虽然是旧东西,但依然好用。”
路奉秋知道爷爷是睹物思人,不忍再看,他握着剑,点了点头。
金属的纹路勾勒出光泽,岁月的痕迹给凉风留下的,是饱经风霜的古朴。他一边看着祭台剩余的节目,一边用手摩挲着剑柄。宝剑用的是上佳的材料制成,时隔多年,也被流水泡过,但随意打磨,又光新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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