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打在阿归的脸上,那一刻睫毛煽动,正好明暗交错,他说:“这样吧,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就……”
话淌过心底,路奉秋想也没想,“要是这样,那最好不过。”
“你让我说完。”阿归说,“你再也见不到我之后,你能把玉放在你屋子画像后的暗格里吗?”
视线穿过长廊,穿过小院,一路来到路奉秋的房间。一副爷爷送他的翠竹壁画后边,翻开就是一个秘密的空间。
“你怎么知道画背后……”手指微微地颤抖着,路奉秋瞪着眼前的得意笑着的少年,好像被人扒光到了内裤。
阿归脸上的弧度不变,转眼还有扩大的趋势。路奉秋拂袖道:“我说,你要走就赶紧走吧,别在我的玉里呆着了,行不?”
“谁不知道你那些‘成人’的学习书籍啊,安心吧,这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阿归笑得坦然,耐心地和路奉秋说:“你考虑一下吧,或者你记住我说的这番话。在我离开之后,把玉放在那儿吧。”
路奉秋抱着胸,不愿看他:
“我要留着做我父亲的纪念,每天带在身上看的,放起来供着就没意思了。你今天帮了我大忙我承认,可这件事上我不想听你的。”
“喂喂,别这样说嘛,你想想,你要是死了,玉还能留给二十三年后的人。”
“我要是死了?”他嘴角抽搐地看着阿归,“我可不信你这个死骗子,满嘴谎言,还有什么是真的。”
“看开点,人总是要死的。你出生的那一刻其实注定了总会死的。要不,考虑下我说的话嘛。”
路奉秋彻底失去耐性,三两下把玉石翻紧口袋深处,“病的不轻,你想都别想。”
“你就放玉当送我了嘛,我求你了。”
“我信你个鬼!”
“喂喂!”阿归嚎了几声,后者已经把玉塞得深深的了。
就在玉石离开外界光亮的一瞬间,他好像置身于空荒荒的雪岭。周遭每点隐约的白都相似到令人绝望,没有路,没有烟,没有人。
环境逐渐暗下,他低声说,“喂,路奉秋,你还真的不考虑一下嘛?”
不出意料,没有回应。
“真是冷漠……不过也对,也只是萍水相逢,没必要,确实也没必要。”
他闭上了嘴。
玉石的光影透着似有似无的祭司族纹,浮动飘洒的黑色围绕在并不大的空间之内。他抱住膝盖,将手伸向远方。
路奉秋是没必要帮他,可是他必须要救自己。
如果玉石不在国库,而是在二十三年后他能找到的地方,他就不会被抓起来,而是能拿到玉石了。
如果能更清楚地触碰到这个时代,就好了……
——
翌日申安换上一身家丁服饰,笔直地站在路奉秋的房门前。路奉秋的一口悠长的哈欠还没打完,拉开木门后杵着的申安就把他吓得硬是没打出来。
“申……申安。”
“早啊奉秋。”申安腼腆地笑了一下,“我,我考虑好了,我打算以后白天就在路家做家丁,晚上呢,我在家里照顾义父。”
“就是不知道这样什么时候能还清欠你的钱了。”
“噢……”路奉秋眯眯眼,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没关系的,你时间怎么方便怎么来就好。你在路家有些事做,不用到外边去,我觉得挺好的。”
“大家兄弟一场,我也不想把你当仆人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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