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城里不说,单说山上的布景。见桃树和梨树上挂着红黄绸带,四周舞龙斗狮,琉璃宫灯、流苏马灯、莲花灯等各式各样的灯点亮了这座寂寞的青山。
邓弦礼被这种气氛感染,但是在玉玄阁,他必须做到清心寡欲。应闻真人,努力的教他克服欲望,想让他成神,有时还打骂他,久而久之,邓弦礼所谓的信念开始动摇,他开始把成神看作一种解脱。
外面充满了欢声笑语,平日里更邓弦礼玩得好的贺邵苔也加入了猜灯谜的行列。邓弦礼盘坐在蒲团上,甩了甩手中师尊送的拂尘,叹了口气。
这时,一把青丝掉了下来,邓弦礼摸了摸自己的头,想了一会儿,顿时瞳孔紧缩,他绝望了,他嘴巴微张,双手颤抖。他慌张地冲出房间,冲下楼梯,找到自己的师尊,拿了一面铜镜,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白发。
这应闻真人还在享用着杂役弟子送来的夜宵,吃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注意到邓弦礼的焦虑。
“师尊,我是怎么了?”邓弦礼焦急地问。
应闻真人咽下食物,放下筷子,看了看邓弦礼现在的样子,又撸起邓弦礼的袖子,上面隐隐约约有一些鳞片,藏在皮下面。
应闻真人平静道:“万物皆在变化之中,不可阻挡,只能适应,这才是你应有的样子。”
邓弦礼听了之后,瘫坐在地上,双腿发软。他一头及腰白发,面如冠玉,泪珠随着他的脸颊落下。铜镜之中,他已经不是人类了,面容虽如冠玉,但有一双蛇的眼睛,五指虽然灵巧,但指甲长如钢针。邓弦礼趴在地上,捡起那面铜镜,抽泣着。
应闻真人十分同情邓弦礼,把他扶起来。同时,应邓弦礼的请求,应闻真人,用一根白圈遮住了他的眼睛,那跟白娟被施了法术,邓弦礼能看到外面的东西,而外人看不到他的眼睛。这是一个很巧妙的法术,邓弦礼自修炼以来学会的第一个法术,是关于遮眼布的,十分简单。
“哈哈,现在没事了吧。”应闻真人笑道,“见你如此焦虑窘迫,就准你去灯会散心吧。”
“多谢师尊!” 邓弦礼喜道。
元宵灯会上,人人都在放祈愿灯,只见四处张灯结彩,屋檐下挂着宫灯,树上挂着花灯,水上飘着宝莲灯。一仰头,见成千上万的祈愿灯如繁星般闪亮着光芒。
贺邵苔提着一盏小灯,向邓弦礼走来,笑道:“明霁,你今夜换了副样子,甚是好看啊!”但是,周围的人对这个一身白色的妖怪另眼相向。
邓弦礼回头望了望身后,议论他的师兄弟们,又正过头来面对贺邵苔,微微一笑。
邓弦礼道:“元宵佳节,要换上新装,贺兄难道不知道吗?”
贺邵苔的口,说出了江墨寒的话:“真好看。”
邓弦礼密马涨红了脸,心想:“为何他说的话暮寒也说过?”
还没等邓弦礼反应过来,贺邵苔就拉着他一路狂奔,来到静灯阁前,那你已是人满为患。这里是放祈福灯的绝佳地点,可邓弦礼根本挤不进去,贺邵苔便拉着邓弦礼的手,腾地而起,上到静灯阁的屋顶上。
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只见青山静立,灿烂之星河。
“明霁,许愿吧。”
“一代枭雄剩穷愁,岁月苍茫几春秋。沙场故处生白霁,暮江寒水向东流。”邓弦礼说罢,只是轻轻一抚,那时便出现在灯上。
贺邵苔呆住了,准确来讲,是江墨寒呆住了。他仿佛看到了黄昏时的江畔,萋萋白茅被风吹的摇摇晃晃,英雄末路难回首,只能折剑断戟,面江而叹,自古英雄总难留,原来,邪恶才能成不朽。一身正气的君子被奴气、俗气和小娘子气逼到了绝路,仁人志士人在绝望,小人依旧在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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