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浓浓的白雾笼罩在青山之上,给青山蒙上了一层轻纱,美丽而飘渺。在那飘渺之中,是邓弦礼的陋室。
刚来新家,自然是满心欢喜,活得很轻松。邓弦礼轻车熟路地来到柴房里,揭开锅,像往常一样把饭煮好。就在此时,感到了一阵眩晕,他捂着自己的头,一撮青丝变成了白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江墨寒。
邓弦礼冲出院门,顺着石阶走到了玉碑前,这块玉碑上没有字,引得人们猜疑。邓弦礼拍了拍那块坚硬而古老的碑。
忽然,阴风阵阵,松竹摇曳,周围立马冷了下来,群鸟尽散。邓弦礼也打了个寒颤。江墨寒从玉碑后面走出来,他散着头发,一身玄色广袖袍披在自己身上,胸上的线条可以窺看到轮廓。
“这么早叫吾出坟,有什么急事吗?”
“暮寒,我知道现在很早,但我还不至于生出白发吧。”说完,邓弦礼就捧起头上那一撮白掉的头发,焦虑地说,“这不是第一次了,这几日一直在白头。”
江墨寒只是草草一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贼眼珠子一转,故作伤感,伸出手,揉搓着邓弦礼的那撮白发。长而尖的指甲戳在邓弦礼的脸上,留下了红痕。
“唉!吾的弟弟,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去下面陪吾了。恐怕花盛之期看花谢啊!”江墨寒捏着邓弦礼的脸蛋,“其实死亡也没什么好怕的,吾会给你准备好后事的,到时候……”
“不可以!我不会变得跟你一样!这等我老了之后再说吧。”邓弦礼显然是急了。
江墨寒也不再畅想未来和邓弦礼在阴间的美好生活,转而告诉他要在屋里静养。邓弦礼随后就回屋了,看着邓弦礼远去的身影,江墨寒背着手,用指甲扣着肉。好像瞒着邓弦礼什么。天已经黑了,变得阴沉沉的,阴云密布,遮挡了太阳,但不会下雨,周围阴气凄寒。江墨寒习以为常,这才是玉碑山的正常天气。
当邓弦礼打开屋子时,院子里蒙上了一层荒凉。竹叶沙沙落下,松柏也多出了黄叶。邓弦礼感觉沙子进到了眼睛里,揉了揉眼睛,却看到了让他无比害怕的一幕。
长廊里、庭院里、树下面、屋里面,都有鬼的身影,他们有的皮包骨头,有的青筋缠肉,有的青面獠牙,有的双面画皮。阴气把邓弦礼内心所有的快乐和阳光变成了尘土,他只能想到不好的事。
他看到了自己横尸荒野,看到了自己孤身离世,他转身要走,而那扇门已经关上了,把门闩差开之后,看到的还是院子。邓弦礼左右张望了一下,他就一直望着门外的院子 。
不对,不对……好像也是,经常跟慕寒待在一起,的确会出现这种情况。邓弦礼看到了玉碑山洞的真面目,它被浓浓的红雾笼罩着,青山红雾,是一种带血的美丽。
过了一会儿,邓弦礼不再惧怕玉碑山的邻居们,但为了回房,还是要绕着走。生者要避免与死者直接接触,这是江墨寒以前讲过。邓弦礼现在开始质疑这句话了。
歪歪绕绕,回到房中,平静的表情下是心惊胆战,他越走越匆忙,跨过门槛之后猛地关上了门。邓弦礼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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