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邓弦礼问江墨寒,该去哪里,江墨寒总会犹豫一下。他不是没有选择,他大不了可以带邓弦礼去冥界,也可以去玉碑山,或者留在人界,可无论怎样,江墨寒,都要协调好各方面的关系。
走在大街上,江墨寒拉着邓弦礼的手,生怕他走丢。邓弦礼觉得自己长大了,不需要被牵着手走,可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哥哥,我不小了,别牵手,怪好笑的。”
“呵,你在吾眼里永远是个孩子。以前是吾的错,没能陪你走完最后一程,现在吾不想错过明霁的人生了。”
邓弦礼叹了口气,觉得他也怪可怜的,便任凭江墨寒牵自己的手。
“明霁,想吃点什么吗?这点银子吾还是有的。”
“那我们为何不去吃炖鸡?我只是看佣人们做过,自己喝了点汤。”
“那今日吾携你去马家楼,吃炖鸡去!”
“好!暮寒哥哥。”
他们一起走过了临仙桥,这是他们相遇的地方,邓弦礼永远记得江墨寒的一句话是“吾唤江墨寒,字暮寒。”
他们一见如故,友谊至今,谁叫邓弦礼的前世是江将军的弟弟呢?
马家楼内,邓弦礼和江墨寒定了包房,一人一鬼,共享佳肴,无人打扰。
与江墨寒对视的邓弦礼如同与狼对视的小兔子,他的眼珠紧紧的盯着桌上的鸡,那鸡是骨肉分离,泡在汤水中发出香气。江墨寒用手撑着头,脸上有些激动和腼腆,他用手指梳了梳额前的碎发,像柳条被春风吹动。
“明霁,你为何这般害怕呢?盯着盘中的菜这么久了,你也不看吾一眼,是怕吾吗?”
邓弦礼没有回答,只是夹起一块鸡肉送入口中。江墨寒挪进了椅子,用乌木筷子夹起另一个盘子里的肉丸,送到邓弦礼嘴边。
“暮寒,你这是做甚?”
“给你吃的,张嘴。”
“我不要!”
“快吃!”江墨寒像下命令般呵斥道。
邓弦礼这才张嘴,把肉丸吃下。江墨寒满足地笑了笑。
邓弦礼似乎明白了江墨寒的用心,便夹起一块鸡腿肉给江墨寒吃。江墨寒用木勺舀了一点儿汤汁浇在肌肉上,又还给了邓弦礼。
“吾为阴间一鬼,这活人的吃食味道甚好,只是对吾而言吃了跟没吃一样。倒是你,之前在邓府一定没吃好过,今天一定要多吃点。”
邓弦礼眨了会儿眼睛,开始大吃大喝。江墨寒拿出一块灵鹤镂空玉佩,送给邓弦礼。邓弦礼再三推辞,可江墨寒很是坚持,便收下了。
“那你还记得那块玉碑吗?那块立着玉碑的石山,那叫玉碑山,我们可以去那儿,其他的事吾再想办法。”
“好啊!我们可以在那里建一座庭院,在那里坐在石头上看夕阳。”
然而,邓弦礼心里却在想:我有的选吗?
门外传来私语声,江墨寒十分警惕,他见邓弦礼还吃得津津有味,不想打扰他,便自己走了出去。
只见有两人商人打扮,但腰上挂着“朏”字牌,无疑是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朏至苑之人。一个是朏至苑玉龙门护门喻和凊,另一个是玉龙门的执事廉使张钤天,前者面色如铁板,无欢声笑语可言,国字脸上尽是皱纹,鼻下的黑胡与下巴齐平。后者虽无须,可面如冰块,正处壮年而无壮年之人应有之强壮,有的只是无情的管束。
江墨寒可不会对他们抱有好感,明眼人也不难看出喻和凊和张钤天是有备而来的。
“呦,二位,暮寒有礼了。”江墨寒笑着,他的怨念化作一把长剑,洁白的剑穗挂在剑柄上,坚韧反着光,上面刻有黑色龙纹,寒气逼人。双方剑拔弩张。
但江墨寒又转念一想,觉得这不是打架的地方,便把自己的“挖心寒”收了回去,这时候,邓弦礼出来了。
“不知二位在这饭馆的包房廊道里干什么,也是来这共享炖鸡的吗?”邓弦礼问。
“不了,告辞。”喻和凊和张钤天立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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