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前厅,几个宫侍模样的人已经在了。她先是行了个礼,然后走至父亲身旁站定。
为首的那名公公见人齐了,便取出圣旨:“圣上有旨——”
项府众人齐齐下跪,屏息敛气,传旨太监却不紧不慢地将那明黄色的圣旨展开,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治书侍御史项尘之女项氏岚月,仪容肃恭,秀外慧中,德行出众,谨言慎行,着封为庶七品常在,充盈内庭,七日后入宫,钦此!”
然后大模大样地将圣旨一收:“项大人,接旨吧。”
项尘双手接过圣旨,众人才纷纷起身。项尘上前一步,道:“有劳公公。”
一旁的侍从极有眼力见儿地递上一个荷包:“请公公喝茶。”
传旨太监不动声色地接过,在手中掂了掂,轻飘飘的,想来是银票。于是立刻笑眯眯地顺着话头往下说:“好说好说,令媛是有福之人,往后只要安分守己,想来陛下念着昔日情分,这日子也差不到哪儿去。”
项岚月在脑中迅速思索着这番话,很快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今上不喜搬弄是非之人。
第二,自己入选,必然与父亲有关。
项尘很显然也接收到了这些信息,拱一拱手:“多谢公公指点。”
传旨太监连连摆手:“咱家可不敢当。后头还有几家等着,咱家这就先告退了。”
之后照例是双方客套几句,项尘命了小厮将传旨太监等人送出府去,至此才算告一段落。
待宫侍走后,项尘望着隐隐可见的未央宫,幽幽地叹了口气。
“父亲,建德年间,您与陛下有何交情?”项岚月屏退了下人,决心同父亲谈谈。
项尘转头看向女儿:“何出此言?”
“陛下向您问好。”项岚月并不隐瞒,如实相告。
项尘沉默了一瞬。
“我本人与陛下并无交情。”他的声音很平静,目光又重新回到不远处的未央宫,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谁能想到,如今笑到最后的,竟是当初那个长在深宫之中毫不起眼的五皇子呢?
项岚月知晓从父亲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只好换了个话题:“您还记得欢宜吗?”
“欢宜……”项尘皱眉想了想,“是宋家那个小姑娘?我记得她和你是手帕交。”
“父亲记性真好,正是。”
“你此时同我提起她,怎么,莫非她也入宫了?”
“并非如此。听闻睿王尚未娶亲,陛下将欢宜赐作了睿王侧妃。”
项尘点点头:“这样也好。以她的性格,兴许睿王府是个比宫中更好的去处。”
项岚月正要点头对父亲的话表示赞同,就见父亲很严肃地看着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语气对她说:“你这一去,我们父女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为父只说一句。宫中险恶,为父不求你光耀门楣,只求你平平安安,就算报了我养育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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