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羽缠稳坐桌边,抬头不动声色地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挑眉道:“少将军也如传闻中一般惊艳。”
而后淡淡截住卫洲的话头:“……只是将军这梁上君子的做派,叶某实在看不惯。”
卫洲被插了话也不恼,一展手中折扇随便找了个卧榻坐下,而后抬眼看着他回道:“哪里比得上叶公子呢。”
卫洲俊脸上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好奇似的打量着屋内的摆设,最后回到叶羽缠脸上,稀奇道:“早听说凉州城里来了两位样貌顶顶好的长安人士,兄妹二人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如今一见……”
他笑着欣赏叶羽缠抽动了一下的手指,音调好听却又让人毛骨悚然:“……这位兄长,果真如传言所说,‘目盈萤火、面若桃花’。”
叶羽缠面色如水,唇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近来总听闻风言风语,听得叶某都险些信了。如今看少将军举止,方知传言荒诞无稽。”
卫洲八风不动,依旧不咸不淡地把玩着他手中的折扇。
沉默在房间中蔓延。
叶羽缠冷漠地下了逐客令:“少将军是镇北侯府里的贵人,我这小小的悦南阁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还请回吧——”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的笔墨纸砚,眼睛都没抬一下接着说:“小心院里的暗卫,虽然这些人必然比不上将军身手,但也是能闹出些不小的动静……”
卫洲突然打断他:“你不恨?”
叶羽缠一瞬间收紧了下颌,锐利的目光直直和卫洲的撞上。
卫洲肆无忌惮地迎着他的目光站起来一步步逼近,“狡兔死、走狗烹,叶皎云,你不恨?”
叶皎云,四年不曾听过的名字被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如此清晰地喊出来,叶羽缠脸色阴沉地跟他僵持。
卫洲诡计得逞似的一笑:“你恨。他杀你血亲之仇你忘不了对不对?”
叶羽缠退的很快,卫洲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叶羽缠已经吹响了他挂在腰间那个不起眼的鸟笛。
清亮的长啸破空而出,一道几乎可以与影子融为一体的身影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直直朝着他的后背刺过来。
卫洲只是一挑眉,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随即一闪身,轻易躲过了一次伏击,而后自他进来的窗口跳出去。
临走时他的声音伴着风声远远传进叶羽缠的耳朵:“……后会有期。”
北藤随即紧跟着他追了出去。
叶羽缠阴沉的眉眼没有朝他们离开的方向多看一眼,转身快步走出小院,直奔叶瑯音的屋子。
得去看看瑯音,卫洲指不定会用什么手段逼他……
合作。
他敛起眉目中的戾气,瑯音门前站着落崖,正安安静静地站在瑯音门口替瑯音守夜。
叶羽缠平复了情绪,落崖见他过来上前几步,诧异了一瞬便福身见礼:“公子。”
叶羽缠随意点点头,低声问道:“小姐睡得可还安稳?”
落崖有些困惑地回他:“小姐今夜一切都好。”
叶羽缠追问:“一点动静都没有?”
落崖肯定地点头:“没有。”
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叶羽缠眼神一动,语意不明道:“何故只有你一人在这,惊风呢?”
落崖怕他,从始至终都不敢太大声跟他说话,现在敏锐地听出他的语气不对连忙跪下来,声音微颤:“惊风…惊风去了茅厕……”
叶羽缠面无表情地扫她一眼,直接越过她推开了叶瑯音的门——
落崖不敢拦他,眼睁睁看着叶羽缠往里瞧了一眼,床上鼓起一个小包,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而惊风则抱着一团看着像是枕头的东西,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叶羽缠沉下脸,落崖急急忙忙从他身后过来摇醒了她这个勉强算得上同僚的小姑娘,声音放的很低:“惊风,惊风!”
女孩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到叶羽缠的时候瞬间清醒了,拖着半麻的腿站起来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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