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阑:我对你真心实意,你却为何如此?
她为了牵线搭桥,替她定下这门亲事,费了多少心力?又耗费了多少心神?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怎能不心怀感激呢?!
“噗嗤”一声,蘋儿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比厉鬼哭号还要可怖
颦儿:大小姐问这些,有何意义?反正我是对不起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无话可说。
她是她身旁最亲近的婢女,如霜花般贴身侍奉。那些半开的窗,如狭缝般,望出去的天也只是一小片。她常常坐在那出神,而蘋儿总是清脆地喊她:“小姐。”
她们一同坐在那,看日月交替,看霜雪散尽云卷云舒。但她并不喜欢这样,她渴望自己是个男子,能够读书,能够走出这方天地,能够支撑门楣。她埋怨,埋怨这世道的不公,埋怨母亲的束缚,埋怨父亲的早逝。然而,她最怨恨的,其实是自己,恨自己身为女儿身。
蘋儿理解她的苦楚,也曾与她一同流泪。
然而转瞬之间,她却变了。秋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稳稳地坐下说道
秋阑:事已至此,再追问这些确实无用。罢了,都罢了,把她扔出去吧,不必诊治伤势,让她自生自灭。
颦儿被拉下去时,还在不停的咒骂
颦儿:你口口声声真心实意,可也不过是虚伪的假清高!你就是个笑面虎!你杀了我又如何?你什么改不了!你还是要被嫁过去,做你的笼中鸟!你以为你能救秋家!我告诉你!你什么都救不了!你做长老夫人,就让我去嫁给那个短命鬼!你想把我一辈子都葬送在守寡上!你这个狠心肠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你也会给短命鬼守寡!
秋阑静静聆听着,面无表情,仿佛被拉下去的只是一个破旧的麻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很虚伪。在她眼中,人是有区别的,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家庭背景、能力,都存在高低之分。所以,蘋儿永远只能是蘋儿,是奴仆,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娇女。
即使从前处境艰难,她在蘋儿面前也总是摆出大小姐的架子。因为在她的认知中,人生而不同,她是小姐,蘋儿是奴仆,蘋儿只能接受她的好,这是一种恩赐。
料理完蘋儿的后事,秋阑才转身看向被五花大绑压在地上的秋老二,
秋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二叔?
秋阑: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了。
秋老二被绑的结实,嘴里也被塞上了布。此时脸涨得通红,怒目圆睁,嘴里呜呜作响。秋阑这才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说道
秋阑:我忘了,二叔现在是阶下囚,说与不说,都无法改变什么了。
秋小弟:长姐,杀了他,杀了他为爹爹报仇!
秋天蘅死死地盯着秋老二,那眼神如同一团烈火,瞬间将屋里的一切烧成一片荒芜与灰烬。
一瞬间,秋阑被拉回了那个雨夜。那是一个夏日,多旱少雨,那场雨却异常凶猛,如天河决堤,倾盆而下,来势汹汹,久久不退。整个天空都是灰暗的,不见一丝光亮,让人分不清黑夜与白天。
秋天蘅和书院的其他孩子打架,她代替母亲责罚他,要他在屋檐下罚跪一个时辰。在那样潮湿寒冷的天气里,跪上一个时辰实在难熬。这小子不情愿,一眨眼就跑得无影无踪,她气不过,也咬牙追了上去。
在那昏黄烛火如豆的微弱光亮处,她终于追上了他。其实,不是她追上了他,而是他根本没有再跑。他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泥塑一般,静静愣在原地,任由她如何拉扯,都无法改变分毫。
那一晚,他发起了一场毫无来由的高热。如果当时没有治好,他恐怕真的难以活命。母亲送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首饰,恳求了后门的守卫,才换来了一剂救命的药。正是这副药,救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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