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门,熟悉的墙。还有那张熟悉的面容,正站在风中凝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簌簌落下,滴落在母亲脸上的沟壑中。那些沟壑,如同山脉间的低谷一般,纵横交错,深不可测。
她最怕的,便是这样一双眼,泪水如泉涌般凝视着她。那目光似一层轻纱拂面,却令她感到窒息。
她欲言又止,泪水却如决堤之洪,先行涌出。
秋母:我的儿,我的儿
仅此一句,便如春风化雨,足以融化任何坚冰。靛蓝色的衣角在风中飘舞,她如落叶般飘进母亲的怀抱,那带着凉意的布料,让她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秋阑抽泣着,点头回应,哽咽着
秋阑:母亲身体不好,怎还在风口等呢,当心受了凉夜里身体不适。
母亲的手依旧粗糙,布满纹路,宛如老树皮。秋阑的手被紧紧握住,传来阵阵疼痛。
秋小弟:才几日未见,母亲便对姐姐如此思念。如今见到你安好,母亲也能稍感安心了。
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如公鸭嗓般干瘪沙哑。秋云蘅走过来,向他们躬身行了一礼,道
秋小弟:不如我们进去吧。
秋云蘅,秋阑同父异母的弟弟。她的母亲早年是父亲的妾室,却因难产而亡,自幼便由母亲教养长大。
看着已与自己一般高的弟弟,秋阑侧身拭去眼泪,道
秋阑:好好好,我们进去吧。
秋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轻柔地挽上宋淮初的胳膊。他的身体突然一僵,想要抽回手,却被秋阑紧紧按住,挽得更紧了些。
宋淮初皱起眉头,没有说话,但眼底已经流露出些许不耐。一行人走进门,在大堂里坐下,互相行了礼,敬了茶。
母亲的眸光中闪烁着盈盈光芒,目光不停地落在她身上。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微微上扬,竟然透出了些许红润,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秋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屋内众人。只见族长端坐于上首左侧,右手边的座位空着,是留给族中德高望重之辈所设。其余各位则分坐两旁,母亲紧紧挨靠着她,坐在下首侧边。
一切看似与往昔无异,但若仔细观察,还是能察觉出些许微妙的变化。以往,她们母女俩根本没有落座之地,母亲也只能谦卑地坐在最末尾。然而今非昔比,现在她们竟然能够坐上侧位之首。
时光荏苒,世事变迁,令人感慨万千。
秋老二:今次回门可要多住几日吗?
说话的正是秋阑的二叔,乃秋家二房。如今他负责掌管秋家事务,并非书院掌教,原因无他,只因秋阑的父亲还留下一个儿子。在这种情况下,二叔只能屈居老二。秋阑凝视着这位日渐发福的二叔,心中暗自冷笑。自从父亲离世后,他便成了秋家中最为活跃积极之人。口口声声念叨着仁义道德、家族大业、书院存亡,可又有谁知他私下里究竟捞取了多少好处?
再看看二婶,真是好一个珠光宝气!仿佛将世间所有珍稀宝物都穿戴在身上一般,令人眼花缭乱。即便是身处这清丽雅致的庭院之中,也难以掩盖其庸俗之气。秋阑心中暗自感叹,正欲开口,却见一旁的宋淮初先一步说话了。
只见宋淮初悠然自得地晃动着手中的茶盏,然后放下,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一下,淡淡的说道
宋淮初:家中事务繁多,实在离不开人,此次只能在此留宿一日,后天清晨便需启程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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