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情其实也没想过今天会这样收场。今天能平安无事,全凭一时的急智罢了。
她坐在沙发里,握着那杯祁红,浑身抖个不停。
这样坐了很久,直到那茶彻底凉透了,才算是稍微平静下来。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吓得浑身一紧,而后想起来是刚才抢来的手机,才又松了下来。以为是夏希怡发信息了,拿出来一看,只是游戏提醒,说该收牛奶了。
她把手机又塞回口袋里,靠着沙发的靠背,闭上了眼睛。
好累,像被戳破的气球。
飙升过头的肾上腺激素如同潮水般退去了。一切重新归于平静,疲惫充斥了身体和大脑,手脚都软了,站也站不起来,刚才掐着夏希怡的手掌和胳膊也疼,嗓子好像也哑了。
她端起冷得透透的红茶来喝了一口,有人敲门。
“请进吧。”她哑着嗓子说。
周医生推门进来,看见她的样子,本来十分的担心只剩下一两分,笑着说:“我听林管家说你又发病了,紧赶慢赶跑过来,想不到你看着倒还好。”
谢情苦笑,摸了一下脸上的伤,“我心病自己好了,可是破相了,还得麻烦您帮我看看。”
周医生显然早有准备,从药箱里拿出一片肤色的贴布,“人工皮肤,愈合快不留疤,贴了像没贴一样,还能带着去上班,不耽误工作。想得周到吧?”
“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啊?这大概就是给有钱人当小三的好处吧。以前当穷学生到处打工的时候,老板娘的耳光也不是没吃过,割伤刮破的还不是随便贴个创口贴就算了…”谢情自嘲的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您去看过她了吗?我今天也是吓着了,下手好像也挺没轻重的。”
周医生笑了,“你脸这个样子,还惦记别人呢?这么说吧,反正今天吃亏的不是你。不过太太也没事的,就是瘀伤,过几天也就消了。你手劲可够大的,小心夏家来找你麻烦。”
听他这样说,谢情倒松了口气。她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伤在脸上看着吓人罢了,处理起来很快。
周医生收拾好了东西,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临走又加了一句:“小谢,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自暴自弃。我也算见过不少人了,像你这样心正又坚强的女孩子,凤毛麟角…一会儿打个电话给先生吧,受了委屈,总要找个人说一说的。你天天听别人说委屈,轮到自己,也不要硬扛。”
他说完就带上门走了,谢情隐约听见他交代严管家不要打扰她,让她静一静。
她是需要静一静,而且她还得找个地方藏手机呢。
所以她打开房门,上楼睡觉去了。
她这一觉睡了很久,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睡觉的时候没拉窗帘,这会儿卧室里一片黑,只有窗外的月光洒在窗下一隅。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就真的冒了出来,盘踞在脑海里久久不去。
她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找出程拙砚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先是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喂?”
谢情不知怎的有点好笑,说:“喂什么,你都直接说中文了,难道不知道是我?”
程拙砚也笑了,“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被人欺负了?”
程拙砚也笑了,“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被人欺负了?”
“被你老婆打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你闹得这么大一场戏,自然是人人都知道了。你等一等…”电话那头有门响的声音,还有模模糊糊他和别人说德语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小情,我倒是很高兴你被人欺负了。”
他这样一说,谢情就不乐意了。周医生还说受了委屈要跟他说,结果人家还高兴起来了。
“程拙砚你还是不是人?说的什么屁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短促而愉快的大笑。他静默了片刻,才接着说:“这么多年,我总想着你什么时候肯主动打一次我的电话…没想到是因为被人扇破了脸…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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