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与夏希怡来的时候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心里恨得要死,可是刚见识了谢情的手段,又不敢惹她,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谢情见了她这样,晓得不能再刺激她了,赶紧走到她面前,放软了声音,说:“程太太,刚才情况紧急,是我冲动了,抱歉。”
她只穿着拖鞋,夏希怡却穿了双亮晶晶的Jimmy Choo,比她高了一点点。谢情道歉语气诚恳,又故意略弯了一点膝盖,更显得比她矮些,夏希怡莫名其妙就觉得心里舒服了,虽然还是黑着脸,好歹不咬牙了。
“我看还是先洗洗脸吧,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程太太不要嫌弃。”谢情说着往前带路,往梳妆室里去。
果然夏希怡看了她的东西,撇了撇嘴,很看不上,不过心情又更好一些了,拳头也松开了,随口说了句:“哼,你跟着Samuel,怎么这么寒酸?真是丢人。”
谢情听了,面色如常,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是个心理医生,平时见的都是些病人,还是低调朴素一些好。”想了想,又说:“我知道你今天来,必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在楼下茶室等你,不知道你平时喝什么茶?”
谢情态度一软,夏希怡就又傲起来了,哼了一声,说:“我看你这里只怕也没什么好茶,就祁红吧。”
“我是没有什么好茶,不过拙砚爱喝茶,我拿他的茶出来招待你吧。”谢情说完替她关上门,掉头就走。
“贱人!贱人!贱人!…”
夏希怡被谢情那句“拙砚爱喝茶”气得半死,忍不住又开始骂人,可是刚才实在是被她掐怕了,这会儿只能压低了声音骂。她的两个小姐妹显然也被吓得不轻,一左一右围着她,劝她消消气。
谢情在门外听见,暗暗好笑,先下了楼。
不一会儿三个大小姐收拾停当下来了,谢情让女佣上了茶点,又叫保镖在茶室外面等。保镖也许是被交代过了,说怕她不安全,怎么都不肯走。
谢情便说:“我虽然比不过你们,不过这三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一个收拾她们三个,想来还是可以的。”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三位大哥,你们也知道今天是唱的什么戏吧?先生叫你们盯着我是没错,可是你们觉得床上的事情,他希望你们听见吗?”
三个保镖倒还没怎么样,夏希怡倒先脸红起来,急急忙忙的开口:“出去出去,都出去!”光说还不够,她还站起来连推带操,硬是把那三个犹豫不决的男人推出门外去。
门“嘭”地一声关上了,夏希怡重新抬起下巴走过来坐下,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可惜交握得发白的手指出卖了她的不安。
“谢情,算你狠!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今天闹成这样,你能全身而退。”
谢情盯着她笑,不说话。
“你……你少在这里故作高深,我告诉你,我是明媒正娶的太太,我可不怕你。”夏希怡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尖利。她带来的小姐妹好像终于回过神来了,立刻也尖着声音帮腔,小小的茶室嘈杂不堪。
谢情依旧看着她们笑,还是不说话。
气氛渐渐就有种奇怪的紧张,那三个人被谢情的样子吓住了,声音越来越小,而后便是漫长而诡异的沉默。
谢情耐心地读着她们的表情、由红转白的脸色、额间的细汗。
火候差不多了,她才开口:“程太太,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做什么。”
“我是舒尔茨夫人,不是什么程太太。”
“呵,好,舒尔茨夫人。”谢情笑了笑,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打小三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你还想要这个男人。即使他出轨,你也舍不得扔了他。跑出来找我,是因为你不敢跟他闹,怕他跟你翻脸。”
“你为什么叫我程太太?还有,你为什么叫他拙砚?”
“这种细节重要吗?”谢情被她这岔打得莫名其妙,愣了一下才说,“你来,就是想叫我走,对不对?不瞒你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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