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悦没来上课。她的座位一整天都是空的。
第三天她也没有来。彭克忠每天上百次回头看了那个座位,依然空着。
接下来的一周校花都没有来。肖悦凭空消失了。
克忠终于坐不住了,他不习惯没有肖悦的日子。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同学’。‘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可惜。’他开始四处打探肖悦的消息,问了老师,也问了学生,问了所有和肖悦关系好的人,没有谁知道校花在哪儿。她没给校方请假,也没有办理休学手续。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周末,克忠从师范学校招生办公室拿到肖悦家的详细地址:贵州省盘县红果开发区响水村茅草坪四组。天刚亮他就乘火车出发前去红果。他要去找肖悦。他知道即使找到肖悦也改变不了任何状况,但他至少可以告诉她,别再感情用事了,两年多都已经坚持下来了,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打退堂鼓,只有两个月时间就要毕业了。
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么多了。是啊,再过两个月就要毕业了,此时放弃多可惜。
绿皮火车在崇山峻岭之中飞驰,师范生彭克忠神不守舍,心乱如麻。
那是一辆装满农民的列车,开往云南曲靖,路过克忠要去的地方。车上遍地堆放着各种农作物,还有新鲜水果。克忠没有买到座位票,他一直站在列车上的厕所旁边。可是没有买到坐票的却不止他一个人,他的身边同样挤满了人。中国的人口流动量是全球最大的。幸好现在全国人民大迁徙的‘春运’已经过去。
克忠可以忍受狐臭和脚气,还有不时响起来的放屁声,但他却无法忍受身边那一对男女,他们穿着鲜艳的衣物,头发染得红一块,黄一块,紫一块;五颜六色。这种所谓赶时髦的夸张人物彭克忠同志本来就一直不敢恭维,听说他们酗酒,吸毒,还性乱-交。他始终接受不了这些人的‘行为’和他们那近乎疯狂的举止。就像现在;这对男女一直紧紧抱着,从一上车他们就紧紧抱着,完全沉浸在两人世界中,完全忘了这里是公共场合而不是他们的私人空间。有好几个小时了,他俩还没有松开,他们的嘴巴一直咬着嘴巴,舌头不时地缠着舌头。克忠本来并不想偷看,可是男人已经将手伸入了女人的裙底,她穿着白底红花有蝴蝶结的短裙,浓妆艳抹,丰乳肥臀,白花花的大腿,不时扭动着蜂腰,放荡不羁。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游弋,女人偶尔咬着男人的耳朵,小声说:“别这样。人家看到不好。”男人一脸邪笑,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触景生情,克忠更加的思念肖悦,肖悦可比这个轻浮的女人漂亮多了。克忠也想换一个地方,但每一节车厢都一样拥挤。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本来他可以选择闭上眼睛,可是又担心错过了站,毕竟从来没有去过盘县。
其实他的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好奇的。这对男女投入的表演可要比窗外的风景精彩得多,几个坐在地上吃花生的老年人都睁大了眼睛,谁都不想错过;‘春天是发-情的季节’,克忠突然想到这话,也不知是哪位诗人说的。
经过6个小时的颠簸,列车终于驶入红果车站。
克忠最后再看了一眼那一对男女,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解脱了。
下车出站之后,一群三轮车蜂拥而来,车夫们争先恐后抢着生意,有一个面善的小个老头骑着他的破三轮车一直跟在师范生身后,不停的问‘要去哪里,我拉你。’克忠心里暗自掂量着这个人应该不可能伤害到他,因为这个车夫比他还要矮上一截。‘他应该不是歹徒,如果他生了歹意至少还可以逃跑。’克忠思量再三,最后毕竟鼓起勇气和车夫搭上了话;“去茅草坪?”
“哪个茅草坪,盘县至少有两个茅草坪。”小个子车夫似乎对这一带很熟。
“响水村茅草坪四组。”克忠一生都不可能记错这个地方,肖悦的家在那里。
“去过,去过,有二十好几公里地!路不好走,上来吧,我拖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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