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四肢沉重的好似灌了铅,拖着双脚摩搓着一点点挪过四下无人的街道,挪着爬上楼。
鲁霄到家时已经是凌晨。
这个“家”是对于他和允莜来说都相当陌生的,不是允莜和齐熠生活过的那处,而是组织后面为了监禁保护允莜,特意准备的房子。
她第三次想要出院的念想被驳回后,便暂时死了那条心,只是拜托鲁霄给她带一些东西。
她说过自己似乎有些厌倦了不同的人问她不同的问题。
作为参与过高级机密任务的幸存者,她存在的价值远超她的辅警身份。
她看尽了形形色色的人,畏惧她,怜悯她,亦或是一边不信任她,又一边利用她。
她将荣光还给了齐熠,然后独自吞咽下染着污血的影子。
“如果可以的话,能把我墙角那盆花带来吗。”
鲁霄在那间摆设少的可怜的房子里,找到了一盆花,叶子有些发黄,但正是花期,花色鲜艳,叶柄粗壮,散生极少的微柔毛,花外面淡紫红色,内面肉红色,细嗅是一阵清香。
他搜了一下,发现是盆金边瑞香。
允莜从医院醒来时,便闻见了一阵清香。
她靠在床头发呆,没过一会鲁霄便带着早餐走了进来。
“今天包子铺有你爱吃的豆沙包。”鲁霄把餐盒放在床头。
允莜直愣愣的盯着花:“谢谢。”
鲁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笑一声:“正好是花期。”
允莜面上似乎闪过一丝愣怔,茫然沉吟道:“……正是花期。”
“趁热吃吧。”
允莜打开餐盒,面无表情的拿起包子开始嚼,甜腻的豆沙落在舌根一阵阵发涩,让她渐渐回忆起了一段往事。
她曾一度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甜食狂热爱好者,可事实却是她吃甜食会下意识的反胃,为了克服这种反射,她对自己进行了麻痹性的训练。
她可以在胃部痉挛,味觉都麻痹的情况下露出幸福和满足的笑容,纯真无暇的,如同精美如童话般的桎梏。
一个包子还没吃完,护士就走了进来,打开了床头的灯光,支起桌子递给允莜一张特制的测试题。
允莜把剩下的包子放回餐盒后收起来,捏着笔开始写着什么。
笔上的计时器显示过了一个小时后,允莜停笔,护士将试题装进纸袋,走出了病房。
护士的动作很快,鲁霄只扫了一眼,发现有大片的留白,愣怔了半晌,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允莜的动作还维持在笔被抽走的动作,下一刻,两名医生走了进来,面上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允小姐,鉴于对你昨天作答情况的分析,今天我们用的是和前天一模一样的测试题。”其中一名医生道。
允莜神情木然,眼眸无力的低垂,却在听到这句话后抬起眼,满眼茫然。
“你不记得了。”另一位医生作出结论。
“你不知道的答案比前天更多,我们预测,在一周内,你的答卷将会完全空白。”
鲁霄瞳孔骤缩:“这么快?”
允莜停在茫然的神情里,眼皮缓缓耷拉下来,残灭了最后光亮。
又是一阵关于病情和下一步治疗方案的交流,病房里才终于又剩下了她和鲁霄两个人。
“我就快要变成一张白纸了。”她轻声道。
“谁都不清楚二次注射可能造成的后果,对吧?”鲁霄声音冰冷。
“嗯。”她轻哼一声。
“所以那些人这么些天在研究什么,还有徐舒礼的那个破研究所,他们想到怎么治了吗?”鲁霄的声音隐隐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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