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熠发现,她像个麻木的木偶。
他虽总想着和她搭话,却全然不是因为同情。
一个麻木的人最容易掩藏本性,齐熠分不清她是悲伤还是心虚。
允莜独自看着窗外的云出神时,一声呼唤让她回过神来。
“允莜。”他笑着敲了敲门框。
“……”
“来来来。”见她回头,齐熠便摆摆手。
待到她走近,他便把一把钥匙塞进她掌心。
金属反射着寒光,却因为沾着齐熠的体温变得温热。
而当她眼神略带疑惑的看向他时,他先是一愣,随即心思微动,故意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语气温柔缱绻:“家里的钥匙,收好。”
“真敢,”允莜白了他一眼,“你有没有安全意识?”
“别人我可不随便给。”
允莜闻言默默将钥匙攥紧,面上却仍满是不屑:“我也是别人。”
正在她准备说什么时,齐熠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便去阳台接通了电话。
和对方有说有笑,似乎是他的一个朋友。
“允刚,我不认识,”齐熠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从阳台传来变得不那么真切,但允莜还是听到了那个名字,“他女儿是借宿,已经安顿好了。”
“不是因为什么原因,”
“所以,别来我家,暂时不要接近她。”
“鲁霄,”他的声音压低,带着玩味笑意,“你知道,未成年人家中遭遇重大变故后,尤其是这种情况,自杀率有多高吗。”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恐怖的数字。”
电话那头的鲁霄如齐熠所愿的愣了一下,齐熠才算得逞,还乐了好一阵。
“所以,不要多管闲事。”
允莜静静的听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紧攥手里的钥匙。
“……”齐熠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她坐在沙发上淡漠而略显僵硬的样子,立即感觉到别扭。
“多管闲事,”允莜笑容冰冷,“你也不怕我死在你家?”
“你可不会死,”齐熠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笑了,“你见我第一面就让我保证你能活下去。”
“你分析我。”允莜笑意愈深,渗着彻骨的凉。
“我从不,”齐熠玩手机的手一顿,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道,“给你起个爱称吧,总叫全名太别扭了,叫你悠悠怎么样。”
“我更喜欢你叫我爹。”
“啧,小姑娘怎么说话的,”齐熠被气笑了,“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叫我哥?”
“是。”
“…那要不我管你叫哥算了,”齐熠清了清嗓子,“莜哥。”
允莜似乎也觉得别扭极了,都顾不上回嘴噎他,沉着脸移开目光装没听见。
齐熠又使坏喊了一阵,见她没有理自己的意思,这才作罢。
齐熠掌心撑着头偏过头看她,记得自从上周葬礼后,她话就更少了。
葬礼前,调查陷入僵局,难以再得到任何关于罪犯音信线索。
他最初的猜想直接被否定了,检痕科来的人说煤气灶旋钮上都只留有簌簌的姐姐,也就是允箐洲的指纹。
葬礼在上周举办完毕。
那天是阴天,细雨连绵,她瘦小的身躯站在最前方,俨然一副大人模样。
齐熠莫名有些触动,便上前为她撑了一把伞,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了齐熠一眼,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居然是冰冷的。
她没有哭,眼眶中没有泪水,脸颊也不曾有泪痕,眼神却冷到了骨子里。
“喂,小姑娘…”他拍了拍允莜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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