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一直是个令全俱乐部都捉摸不透的人。
江鹤少年时期是个不良少年,行为不羁,放荡散漫。但孙月酒带他走上了当职业电竞员这一条力挽狂澜的路子,队长在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就是一只金毛,指哪打哪儿,温顺的不行。
可后来队长没了,江鹤就变得……有些让人发怵。
他会很和蔼的带新人出现场,也能跟你有说有笑的分析比赛。可他一旦阴下脸,发起火,就如同火神下凡,暴躁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们三个缩在一团,看着队长狠狠揉了揉头发,紧皱的眉头下是一双泛红的眼睛,嘴里不断发出“嚇嚇”声。
有一瞬间,叶玿以为他们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陈乐允把江河介绍给他们认识时,那个穿着长袖衫的少年嘴里叼着烟,也是这样颓败。
江鹤狠狠把手里墨迹未干的假条揉成了废纸,下了决心一般,往兜里一揣。
江鹤:你们几个把这次比赛复盘一下,每人写篇5000字报告,回来的时候我验收。
丢下这句话,他就匆匆走了。
三个无辜队员大眼瞪小眼,随即嚎出了发自肺腑的悲愤。
陈乐允: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不是说好打赢比赛带我们出去吃火锅吗?怎么火锅没等到,等到一份检讨呢。
艾西哲:没看见队长那情绪明显不对劲吗?估计是孙队长的事,刺激到他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陈乐允:唉,叶子,我笔都拿出来了,你怎么还不写?
叶玿:我让学长帮我参考参考。
话音未落,他一个电话甩过去,和云演隔空探讨人生去了。
江鹤从楼底开出自己的车,换挡、掉头,一气动作行云流水,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尖锐的响声,汇入了车流。
40分钟后……芷兰小区。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把闪闪发亮的钥匙,咔嚓打开了房门。
一阵灰尘扑面而来,他抵住口鼻,闷咳了几声,一手扫了扫面前灰蒙蒙的一片。
这个房子是他们最初成立战队时买的,孙月酒懒得打理,这房子也便闲置了好几年。而距离它的主人最近的光顾,还是三年前,孙月酒喝醉的那一晚。
当时孙月酒突然将钥匙交给他,他还不明所以的开心收下。没想到再来这儿,一切都不一样了。
江鹤:咳咳。
他捂着口鼻,把每扇门,每个窗子一一打开,几年没人住的房子里,灰尘厚的可以陷进去半个鞋底。那张始终没有铺床垫的床架孤零零的摆在那,灰扑扑的墙面使本就不明魅的心情又染阴霾。
江鹤:队长,我想你了……
他们花了三年相处,她花了两年拒绝他,他花了两年认清自己。
很难再说,两人相处时是否有普通情侣般的甜蜜,但江鹤可以肯定,自打第一眼见到那个画画的小姑娘,他脑海中就只能想到一句话:君同尘光!
孙月酒喜欢唱歌,唱的戏腔尤其多。身为队友他能随时听到各种音乐。毫不夸张的说,孙月酒就是个行走乐库。手机上一个个“清唱合集”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摸着床架,不顾灰尘地缩在角落。他摸出手机,找到乐曲合集点击播放。然后慢慢的将头埋进膝盖中间。
S省医院,病房。
玉君陌少见地穿了便服,深蓝色宽松的大衣反衬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
玉君陌: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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