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渊朔已经腿软地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了,只能瘫软在走廊上靠着墙,任由心跳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过道,震耳欲聋。
“夜先生,我们尽力了。”
……
我们尽力了。
不止过了多久,耳边才传来医护人员的消息。这句话好像警钟一般,一敲,回荡在耳边,心里、脑海里便容不下什么其他东西了,只有嗡嗡的声音在脑海里作响回荡着,迟迟挥之不去。
故事,好像就到此结束了。
夜渊朔眼角边落下了一滴清泪。
二十二年过去了,每次想起那时候的情景,还是会忍不住落泪。
又是咸咸的海风吹来,抚过夜渊朔的脸颊,撩起他的青丝白发。几十载以前的一桩桩一件件,好像尽数在眼前。
蓝语要是还在,现在肯定和我们一起坐在海滩边吹着海风吧,我们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快快乐乐。
“对了,夜安呢?”夜屿启开口。
“夜安这小子不肯来,毕竟他也没来过几次。我多多少少也一个人来了22年了,这小子才22岁。”夜渊朔答道。
话中有什么意思夜屿启也懂,毕竟也不深奥,大概就是夜安出生还没一个月就和母亲永远分别了,从小缺少母亲的陪伴,不来也正常。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父亲居然没有让夜安来,反倒是就任由夜安不来。
“没听到说过夜安在创业或是什么。”夜屿启说到,也是在问夜渊朔夜安的情况。
“你弟弟啊……”夜渊朔顿了顿,“倒是没在商业上出什么成就,毕竟他也不混这个圈子。具体是什么,我这个老父亲也没去过问,我和他也很少见。”
“……”夜屿启张了张口又闭上,本来就没什么想说的。最后也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当中。
这片海却不死寂,偶尔的风声波澜起整块地方,和着树叶沙啦响,好像给了这个地方生机。他不在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两人静静地,不说话。
心跳同频,和海水的波涛一样。
好像就是因为种种不该牵连到家庭的事情,硬生生让一个本该幸福温馨的家庭几人天各一方。
每个人单提出来都是不可否认的厉害存在,人人都羡慕,人人都想成为。
谁又想成为呢。真正想成为他们的人多,真正不想成为他们的人也多。
只有他们自己,困在小小的笼子里出不去。
牢笼有温暖,牢笼出不去。矮矮的云翳裹挟着残凉的太阳,希冀随之微而甚微。拨开云翳,不止残凉,而是灿亮。
是希冀,也是死寂。有人为了春朝的晨旭而奋畅,也有人为了秋昏的残凉而哀戚。
果然,就像夕阳“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
不过属于他们的不是上文所说的夕阳,而是收尽的残凉中那一缕不可多得的沧寂。
算了,哪怕是沧寂,也好了。
父子两人换了个姿势,靠着海滩边的树干坐了下来。
时间好像比往常都过得快,一直到傍晚六点,太阳下山,带走了一片天的光辉,月亮悬挂在空中时,好像才过了一个小时一样。
“回家吧。”
“……吃个饭吧。”
两人相视,半晌后同时开口,模模糊糊不是很听得清对方在说什么。
“好。”
“好。”
两人又异口同声答应。
“……在哪里吃饭?”夜屿启问夜渊朔。
“?”夜渊朔有点疑惑。
“你不是说吃饭吗。”
“你在江荼有不有住的房子?”
“有。就去那里吧,这几天刚好住在那边,冰箱里还有两根胡萝卜。……出去买吧。”
“嗯。”
于是两个人又在月明海域后面的树林中的小木屋歇着闲聊了一会儿后,才坐车回到夜屿启在江荼买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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