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云翳 (2-1)

回忆结束。

“……母亲……”夜屿启喃喃念叨着。

双眼早已腥红，血丝布满，好像是要吞噬掉整个眼珠。

“为什么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夜屿启麻木地念着，不知何时起，走到了窗前。

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我也想，叫你妈妈……

夜屿启不知何时，无力地跪在了窗前，额头靠着墙，拳头捏紧，好像捶墙所带来的疼痛能够缓解回忆所带来的痛苦。

为什么……我没有妈妈……了……

眼泪终于从眼眶的束缚中逃了出来，顺着脸颊一路往下，砸在了地上，声声击着人心。

这不一样，这根本就不一样……

对母亲好像有什么，无形的眷恋。

好累……

心脏依旧有力地跳着。

还活着。

真糟糕。

傅染初……为什么不是傅染初去死……就该她去死……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就不应该或者……只要她还活着，一切都会变得更糟糕……

为什么……我的母亲明明那么好，那么漂亮，那么善良……

夜屿启控制不住地一下又一下地握紧拳头捶打着墙壁，他只有也只能这样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了。拳头上传来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多清醒几分，他只好沉浸在一下又一下地刺痛中，不知深浅，无法自拔。

本来只是骨节上泛了点点微红，现在已经染上了丝丝血迹，米白色的墙壁也被渐渐染红。

都是因为傅染初，这一切才会越来越糟高……都是因为她……小墨也不至于知道这么多糟糕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深爱着的人都会因为我受伤……

只要她死了就好了，只要她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只要傅染初消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夜屿启在心里不断重复这句话。

就好像一个咒语一样，不断在脑海里回荡着，盘旋着。他无法抹去，他不知道怎么抹去，甚至没想过抹去。他现在已经思考不了任何东西，只能任由这句话占据整个大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也不知道。

只有一遍又一遍地让手上的血迹染红墙面，才能让心中腾起的火焰压制住一点。

太阳渐渐消失在了洁白的云翳中。

夜屿启心里好像突然空了一块儿出来，不知道因何而起，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填满那一块空缺。

是什么呢？是爱吧。

利用。

他不想要困在这个没有边际的茫然世界里了。他伸出双手想要拨开眼前的云雾，没想到云翳身后的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无所谓，如果不得到这哪怕耀眼得快要把他烤化的阳光，那以前遭的罪又有什么意义？

他拼尽全力想要睁开眼。

睁不开。

睁不开就睁不开吧，闭眼也行。

他伸出双手拥抱阳光。

好烫……要死掉了……可是真的……好温暖……

不行。

云翳把他推回了那一片浩瀚的黑暗之中。

……好吧，得不到就算了。

他睁眼，眼神无法聚焦。只能大致望着刚被他拨开又推回他的云翳发呆。

与其说事望着云翳，不如说是云翳后透出的温暖。

好想要……好想，抱住……

为什么不能拥抱到啊……

“母亲……”

视线暗了下来。

要下雨了。

来得好突然。

夜屿启回过神，感受着眼前的灰沉呆愣。

“嘟——嘟——嘟——”手机响了。他麻木地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喉咙有点堵，发不出一点声音。

“喂？屿启，怎么不说话呢。

“看到你那边是不是要下雨啦？记得关上窗户哦。看天气预报说，半个小时后就要下大暴雨。

“你要是还要出门的话，记得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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