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儿时碎忆4（完） (2-1)

夜屿启带着困意，睡着了。

一夜无梦。

不过一觉醒来还是好困。

夜屿启眼上带着浮肿，昨晚的困意仿佛还没有消失。

母亲父亲今天刚好有空，两人和夜渊朔一起吃完了早饭。

看着夜屿启仍旧睡眼惺忪的样子，母亲忍俊不禁：“昨晚是不是梦游起来啦？怎么没睡好。”说完，伸手揉了揉夜屿启的头顶。

好真实。

好安心。

昨晚梦境……也好真实。

夜屿启摇了摇头，擦了嘴就起身了。

“今天爸爸妈妈送你去学校好不好啊？”

“嗯。”

夜屿启没有等母亲父亲，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看来这小子昨晚梦游捉老鼠了。”父亲笑着打趣。

说完，和母亲对视了一眼。

眼神里有些复杂。

两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就快步上前跟上夜屿启了。

都是我的错……要是当初把孩子打掉就好了……

母亲走在父亲旁边，一路上眼睛无神。

“好啦。别想了。反正都要来。过都过去了，昨天的事情，就是昨天了。”

母亲点点头，挽着父亲的手臂。

到了学校，夜屿启这几天都无心听讲。

心里本来也没有想那件事，但是为什么就是没有任何兴趣干任何事情呢？

父亲不喜欢我吗？我真的让母亲遭了很多罪吗？

我真的是个傻子吗。

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吗。

难道只要我没有被生下来，母亲就会好过一点？是吗。

可是我也不想这样……

反正，那段回忆就是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乌云里的，任凭怎么回想，都回想不起来，只是越想越头疼，好像心脏也被什么若有若无的东西压着一样。

只记得那个时候，是有个什么人故意说给他听，还是他在哪儿听到的。

“他本来就不该被生下来，生下来对夜家就是个拖脚绳。还有那个……也是，非要生下来，搞什么阴招就是不中，饿死也要生下来。家主喂的东西都不敢吃。

“但是既然都生下来了，那也只有将计就计了，多一个棋子谁不干？只不过对……有个狠把柄了。话说……也是个狠人，就是一不小心当了个妈。啧。要是不当妈，现在干事情大概也还是像以前那样狠。

“你说，都这样了，而且这些东西总是瞒不住的也瞒不了，为什么要假装给孩子一个所谓快乐得童年？

“你说……爱孩子，那是没什么话说的，可是家主那样的人，只能说爱他的爱妻，怎么会爱他妻子的一个拖油瓶？反正全都是配合他爱妻演的。

“啧。可惜了，孩子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幸福，不知道哪天晓得夜家的什么事情了之后会怎么样。你说这当妈的也是糊涂了，非要孩子生下来遭罪。不过好像哪个当妈了应该都会一样吧。

“反正这孩子不管怎样，培养出来了要是事情还没结束，就是新狠角儿了。虽然就算事情结束了，要是当夜家继承人的话也必须得是狠角儿才行。其实也挺好，这个时候生下来，恰巧就是培养狠角儿的料，这当妈的也没错，哈哈哈……”

这段回忆就终止在那个笑声。

永远回荡在夜屿启的脑海中，好像伸向光明的一只手。

他幸福，他不幸福。

从知道的那时起，夜屿启就不经常笑了。后来的后来，虽然也没多久，毕竟还没长大，夜屿启再也不笑了。

没有人对他好。

只有母亲，只有母亲爱他……

他到底怎么才能偿还这份母子情。

只有母亲会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晃着，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

好温柔的笑容，不过现在已经模糊了。

母亲……母亲到底叫什么名字？母亲的名字……

没人告诉他。

他记得小时候问过母亲的，他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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