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协】嘤其鸣矣18 (2-1)

*萌三古设双性转，两个人年龄相差不大。同时包含一些其他人性转，可以自行辨别或者想象一下。

女孩子是世界的珍宝！

*有私设，非历史背景（大概是女子也可以拥权）。

*建议配合《万字情诗》伴奏食用。

（十八）

听到那一声通传，刘荷停了笔。采茗用带着征询的目光看着她，见她点头，方近前去收拾满案笔墨。刘荷正将那一叠布满墨迹的纸收起，却听外间脚步声响，随即便见一对玄色锦履快步而来。

“臣曹梦参见陛下。”

刘荷抬起目光，眼前人着朝服，面上未多施粉黛，乌发束作高髻。再去看身侧，已然空无一人——采茗已经退至外室。

“司空缘何而来？”

曹梦并不回答，只是一步步行至她身旁，无意瞥见那案上一叠写毕的麻纸，便俯身去看。先入眼的不是墨色，却是一抹暗红。她犹豫片时，双手将那纸捧起，只见满纸除却那抹红，只书三行。

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

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

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

“陛下自迁都以来便是如此，已有几月了。”

想到采茗那一言，她只觉一阵恍惚。

“……陛下，这是？”

“司空勿虑，不过是不慎洒了辰砂。”刘荷摇头笑笑，也来至案前，“司空此行，难道就是为了看朕这手拙字？”

曹梦却未答话，只是凝视着那片赭色。刘荷叹气，离了案边，忽见窗外露出被风扬起的裙裾一角，知是有人在那处等候，便径自去见。

“何事？”曹梦恰于此时复将那纸铺平于案上，“何必陛下亲往，臣替您去便是。”

“朕亦不知。”刘荷语罢，并未停步。曹梦加快脚步，随于她身后。待一前一后至院中，只见采芸正在拭净几案，见她二人忙躬身行礼，又自袖中取了条丝帕与刘荷：“陛下，原该早些给您，只是奴婢未预先备下帕子，这一找便费了半日……”

刘荷一愣，终只是回以一笑，温声道：“这有何妨，小伤而已。”

曹梦见那丝帕，面色略沉。采芸明白不该多留，即告退，转身离去；那脚步最后的余音，终于也消散在这深寂宫室里。

“秋凉，莫在院中久站，当心受风。”曹梦轻声道，“回宫吧，陛下。”

曹梦将刘荷右手托于掌中，见其早已复往日那般素手净白，五指纤长。她轻舒一口气，目光流转，终于在食指指节处觅得那一道纵贯指侧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但仍余一线深红。

“这伤口可不小，陛下日后临帖千万当心些。”曹梦说话间轻轻将那丝帕裹于她指上，“臣明日遣人送些伤药来。”

“多谢费心。”刘荷待她停了动作，即收回手，摇头道，“也并不是要紧的伤，何必……”

那只手还未及再度隐于袖中，忽觉手腕处一阵寒意，便被另一只手固于原处。刘荷心下稍惊，目光移至曹梦面上，只见她面色鲜见地起了阴霾，眉睫微颤，缓缓张口。

“陛下如今连受伤都不愿实言相告与臣……臣斗胆一问，究竟什么事算得上要紧？”

耳畔不曾响起她的答复，却只闻一声突兀的轻笑。

“什么事算得上要紧……”

那笑中竟渐渐泛起哽咽，不知是笑那发问者，还是在笑自己。

“朕何尝不想知道，究竟是日日于宫中描摹这千篇一律之书帖要紧，还是亲自批复众臣上书、疏解民生之患要紧！”

曹梦紧握于她腕上的手一滞。

“司空……朕的曹司空啊。”她笑声渐止，再发话却只余呢喃，不知究竟诉与曹梦，还是她自己，“朕这一问，又何解……”

无解。

有些问题，出口时便知无法回答。

既如此，又何必问？

只当是亲手埋葬了已死的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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