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协】嘤其鸣矣14 (2-2)

“忠与不忠，朕自有判断，也望你有自知之明。”刘荷早已被笼罩于身前人投下的阴影之下，却仍是淡淡开口。

“陛下这话是何意？”杨奉刹那横眉怒目，又向前逼近几分，“陛下可别忘了，东归洛阳这一路，几遭李、郭二人袭击，若非杨某倾力相救，如今这大殿之上恐怕就再无……”

“谁胆敢妄议陛下！”杨奉那大逆不道的二字未及出口，一声厉喝便瞬时凝滞了整个朝堂。

刘荷闻言，轻叹一声，以手挽起鬓边乱发，又抚平早已满是尘土的朝服上的褶皱，方抬眼相看——

殿门处来人整装敛容，着一身朝服，乌发高绾脑后，碧瞳满盈盛怒。

“兖州牧曹梦到——！”

废墟之中，大殿之上，终于回响起清晰的脚步声。只见那州牧身着朝服，走进朝堂，而后向座上天子久久稽首：“臣曹梦救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话音未落，只听脚步声渐近，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双将自己扶起的手。曹梦的印象中，刘荷向来工于笔墨，那双手原本将养得极好；然数年后的再度相逢，那双手竟已隐约可触得皲裂的皮肤与尚未愈合的细小伤口。

曹梦缓缓抬首，眼前人的鬓发只是简单束起，额前乱发几乎将那双紫眸全然掩住。她看不清刘荷的面色，却明显地感到双手被紧紧相握。曹梦方欲发话，却渐觉手背上添了数点凉意。

广厦将倾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东归之艰险，竟致于金阙破碎，紫薇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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