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协】嘤其鸣矣15 (2-1)

*萌三古设双性转，两个人年龄相差不大。同时包含一些其他人性转，可以自行辨别或者想象一下。

女孩子是世界的珍宝！

*有私设，非历史背景（大概是女子也可以拥权）。

*建议配合《万字情诗》伴奏食用。

（十五）

薄暮，两位侍女引刘荷至一座大帐中，便先告退。刘荷缓步入帐，于案前坐下，自怀心事。

方才曹梦上奏，群臣逢难已久，故已在军中备粮，不多时便可制成米粥，分与群臣。又奏，闻天子至洛阳后只得居于常侍旧宅，深以为不妥，因请刘荷移幸军营。

刘荷东归途中风餐露宿，深知行军艰苦，也预想过军中条件并不会比弃宅更好些；可纵使军队为杀伐之器，步行其中却只觉比赵忠府那深宅大院安心得多。

她环视营帐，陈设简单朴素，惟榻、案、几并几个用以收纳杂物的箱屉。案上尚留着笔墨并几卷书。

恰在此时，帐外复传来脚步声，随即请见的是方才那两位送刘荷至此帐的侍女。刘荷应允一声，便见那二人手提食盒入帐。

“陛下请用晚膳。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晨起，奴婢再来给您梳妆。”

刘荷点头，两位侍女便轻轻将食盒置于案上，取出各色菜品摆开。刘荷眼见那食盒中大盘小碟不久便已摆满面前的桌案，不由讶异道：“为何行军途中还可准备这许多菜式？”

“这是曹将军吩咐的。”另一位侍女解释道，“将军特意嘱咐过天子用膳断然含糊不得。”

刘荷仍有不解：“可……论理，军中也原不该有侍女跟从，为何你二人可随军至此？”

“曹将军府中侍女不多，奴婢与小妹又略通厨艺，曹将军便令奴婢与小妹随行，侍候陛下饮食起居。

“……你们将军费心了。”刘荷心下涌上一股暖意，微笑道，“好了，朕用膳不必有人侍候，你们且先去休息吧。”

二人应声，临走时，那长姊又添一句：“奴婢就在陛下帐外左侧帐中等候。”小妹莞尔接道：“奴婢名唤采芸，阿姊名唤采茗，倘陛下有事，随时传唤。”

“阿姊”、“小妹”。

刘荷凝望着两位侍女踏着夕阳离去的背影。

自己上一次唤出那声“阿姊”，是多久以前了呢？

天色渐暗，营中声歇，两位侍女已用过饭回至刘荷帐中侍候。刘荷就坐在案前读那置于众书之上的《孙子兵法》。读过几篇，渐觉困意上涌，便将书摆回案边。采茗见状，忙上前去为她解了发带，取下钗环，采芸侍候她着了寝衣，二人方辞出帐去。

帐中烛火渐暗，蜡泪冗长。刘荷卧于榻上阖了眼，却总不得安稳。耳畔夜巡士卒行经帐外的窸窣声响不断，却越听越像东归途中李、郭二人军队愈逼愈近的纷乱脚步声。马的长嘶，刀剑相撞发出的尖利声响，飞溅的殷红，凄厉的惨叫，最后，视线中只剩下一支直向自己而来的、箭羽染血的冷箭……

刘荷猛然睁开双眼，视域中却只有无尽的、一片死寂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抓不住。

不……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也不会发生；闭了眼，就不会再见到触目皆黑。

她逼自己再度合了眼。

夜阑。曹梦在军帐中看罢后方荀彧等人的来信，不觉微微皱眉。近来袁韶与自己的关系愈发紧张，哪怕已经处处小心谨慎，恐怕也必将如荀彧信中所言：“龙争虎斗，一战在即，终难避免。”可倘若以自己如今的实力与坐拥四州的袁韶相抗，无异以卵击石。可这乱世与命数，不会怜悯任何一个人。

难道我曹梦的命数，便是终难与天一搏，救不得汉室，守不得基业，甚至于……护不得身边人吗？

她紧紧闭上眼睛，长叹一声。仍只能重提起笔一件件处置案前堆积的公务，被置于卷宗旁的热茶升腾起的热气，也渐渐消散在这寂寂长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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