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正午,阳光炽烈的厉害,道路两旁的树木都恹了神,有气无力地垂着,不能给可怜的行人些许安慰与遮蔽。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范闲懒洋洋地靠在车窗上,拿着蒲扇为身旁之人轻轻扇着风。
他身旁坐着一位蓝色衣衫的女子,手里端着一碗冰冰凉凉的酸梅汤,小口饮着。
马车停在了天河大街侧向的一个巷口,往远处望去,各部的衙门还在开门办公,各式建筑飞檐如凤,翘指天际,最远处,一个方方正正毫无特点的房子,正杵在那里,看上去阴暗的厉害。
范闲:姨,我们到了。
叶芜:好。
范闲牵着你一起下了马车,眼神四下观望着。
范闲没有让滕梓荆跟着他们,而是打发他去停马车,自己则是跟着你向着天河大街深处走去。
随着人群在天河大街的青石板路上行走着,范闲张望着街道两旁的建筑,这些建筑古色古香,尤其是建筑之前,道路两侧各有一条平缓的流水,如果要从道路到那些衙门里去,还需要踏过那道流水之上的小木桥。
流水平缓如镜,倒映着小桥的影子与道路上青树伸到水面上的枝丫,看上去十分幽静美丽,偶有远处桃花丛被风吹落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缓缓行走着。
他在道旁行走着,眼光看着脚下的落水流水,又侧眸看向身边女子的侧颜,唇角泛起惬意的笑容。
走到监察院的大门口,天上的阳光隔着道路两旁的高树洒了下来,无数片树叶的影子包裹着范闲和你的全身。
天上薄云忽散,天光清丽洒下,范闲的眼睛却被一片金色的光芒晃了一下。
揉揉双眼,他往金光处看去,才发现监察院门口有一块宽碑,像一只伏虎般踞在地上,碑材是石质所造。
碑上写着几句话,真金涂绘于其上:“我希望庆国的人民都能成为不羁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时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灾恶侵袭时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时,不恐惧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献媚。”
落款是三个字:叶轻眉。
你望着那石碑上的字,瞬间便红了眼,喉头一阵发涩。
思绪回转,那许许多多你不愿想起的记忆,再次浮现在你的脑海中,心头发胀。
范闲:叶轻眉?
范闲看着落款处那个有些陌生,却又无比亲切的名字,心中无比震惊,下意识里轻声将这个名字念了出来。
他的心中有很多疑问,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老妈的名字居然会出现在监察院前的石碑上?为何……
范闲:姨……
身旁之人滑下的一滴清泪,让范闲的喉头发胀,一句话也说不说来。
望着你泛红的双眸,范闲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范闲:姨,你怎么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你哭,你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温婉笑容,始终是温柔地看着他。
你回过神,方察觉自己的失态,忙想要用衣袖去擦脸上的泪。
脸颊上传来的微凉,让你有些失神,你呆呆地抬着头,看着面前少年担忧不已的神情,心中很是触动。
少年微凉的指尖轻轻滑过你的脸颊,小心地为你擦拭去眼泪。
范闲:姨,你没事吧?
你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温声开口。
叶芜:我没事,我只是……
你回眸望着监察院门口的那块石碑,神色微微一暗。
叶芜:闲儿,我想轻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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