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个有点内向但很温和的人,从来没有过这么过激和出格的行为。但小时候的我真的想不到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只是感受到姐姐的难过,自己的心也跟着颤抖。
他们把姐姐在家关了三天,还是放她去上学了。学校的老师没说她什么,但左右邻居和街坊却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她听到那些人说她的话没有愤怒, 只有无尽的无措和惊慌。
是我爸妈在外面赌博鬼混时,说顾禾脑子有问题,说她有精神病,在家里乱发疯。
在那些人嘴里,顾禾是个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刺的疯子,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姐姐很害怕,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但她在我面前还是平常的样子,藏起了她那些脆弱和无助。
我见她偷偷哭过,无数次的,她躲开我流泪,我却迈不开腿上去安慰她。
大概是爸妈真的忌惮了我姐姐强硬时的坚决,后面几年的日子我和姐姐过得还算安稳。也大概是那个男人因私开赌场被抓后来死在了狱里,他们觉得不用还钱而不再找我们麻烦。
后来那些年周围的邻居渐渐搬出去了一些,那些和我爸妈相熟的人少了,便很少有人知道我姐姐的事。
几年前外面风声大的时候 我好几次想上去理论都被姐姐拦了下来。看她的样子,我心疼的要命。但我也知道,如果我去理论,只会换来更多讥笑和嘲讽。
……
饭店门口热气腾腾,让人恼怒。
大妈说完那句话后,姐姐眼睛里透露着无措。一股火窜上我脑门,我挡到她面前冷冷的看着那人:
“你不知道吗?我爸妈已经死了。”
那大妈听了我的话明显一愣,嘴唇动了动,说:
“死啦?这…什么时候死的?”
“今年二月份,被追债的人逼死的。”
我眼神越来越冷,还烧着怒火。姐姐拽了拽我袖子:
“小怀,别说了…”
我把姐姐整个揽到我身后,直直望着那个大妈:
“您欠别人的钱都还清了吧?这种事可别落到您身上了。”
听完我的话。大妈脸上的皱纹扭曲了一瞬间,没说出话来。
我冷笑了一声,拉着姐姐走了,走之前还留下一句:
“精神有问题的是你们,再让我听到这个,我撕烂你们的嘴。”
一直到进了家门,我才松开了姐姐的手。
大夏天走了一路,两个人手心都是黏腻的汗,主要我还怒火中烧,汗都沾湿了额前的头发。
姐姐看了我半晌,打开空调叫我去洗澡。不知道我在别扭什么,不肯去,姐姐就把我拉到沙发上坐着。
她站在我面前伸手揉我的头。我让了让,抓着她手腕不让摸:
“都是汗,脏手。”
“我手也都是汗。”她声音倒是平静,没有半分刚刚的惊慌。我没戳破她:
“那你先洗吧,我吹吹。”
她又冲我头上敲了敲:
“别对着空调吹,等会儿感冒了。”
“嗷~”我拉长音调装乖。
“别贫。”她佯装要打我,然后转身进房间,拿了衣服进浴室。
我坐在原地冷静了一下,听着水声打开了电视。
水声停了,顾禾走出来:
“你怎么还在发呆?电视开着也不看。”
“我去洗澡了。”我站起身要走时,她叫住我了:
“小怀,你别生气了。”
“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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