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五中还在上晚自习。
校内的灯年久失修,光线弱得只缠住了蚊蝇。陈琢不想在中途撞上同路回寝的段郅,他的步伐有些急,尤其在上宿舍楼梯时被踹过的地方随着动作开始蔓延更深的疼。
还好,人不在。
一觉在医院里睁眼醒来后还太懵,他没细看过自己的伤情。
陈琢靠着门,撩开衣摆低头端详。白炽灯明亮得甚至刺目,他看见自己的腹部连着侧腰一截都是淤青成片,严重点的地方还夹着几块紫斑,在冷白的皮肤上像用崩毛的画笔粗鲁的将这两种颜色随意蘸在一起。
“.....”不仅感觉更疼了,心情还变得非常不爽。
要不关了灯在他进门的时候,直接拿衣服一套,摁着疯狗的脑袋往墙上撞个几十下解气?
算了,他个高,好像不太好操作。
等伤恢复好了,直接单挑?
草,感觉根本打不过。
干脆花钱雇几个打手?
但是没钱。
越想下去反而越让人无语,陈琢反手锁上寝室门,要不是房间里没有纸和笔,他都得在门口贴张纸,写上:狗和姓段的不得入内。
陈琢洗完澡出来准备涂药的时候,从门外突然传来锁孔转动的声音。门接着从外向里推开,他咬着衣摆正好坐在段郅的下铺床,一只手拿棉签,一只手握着药瓶。
他抬头就看见了那个一声不吭走进的罪魁祸首,怔然松嘴,衣摆也随之重新耷下,将刚刚露出的一片青紫也遮挡住。
牛逼,刚刚忘拔钥匙了
直到对方径直逼近,陈琢才终于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
“喂,你..!”
那只在升旗时印象深刻的手,就这么掀开了他的衣服,将他的话哑在半空。段郅的眉头微蹙着,直白的落在皮肤上的目光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重量感,和被晒过的温度。
“捏着。”
手心里被塞进衣摆,段郅拿过他手中的药瓶和棉签,曲膝蹲在他腿边。
微低着头,鼻梁高挺,在此刻认真不语时的眉眼褪去冷戾后,反而是英气俊朗的。
想起什么,陈琢视线不自主扫向他的额角,那里一道已经结了细痂的长口子,看起来不深,明显没到缝针的地步。
毕竟,的确是因为他先招惹的段郅,挺缺德的拿他挡了个啤酒瓶,所以陈琢觉得挨这五下,不管重不重,他最后都得该认得认。
三根棉签并在一起完全蘸湿后,慢慢打圈涂抹在他的淤伤上,又痒又凉。
陈琢单手撑着床作为支点,身子微微后仰着,垂眼俯视着他握着药品的手。
他以前没觉得自己是手控,但他却出奇的很喜欢段郅的手。
出神间腹上突然传来一下锐重的压痛。
段郅听见一声低微的闷喘,下一秒,手腕便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攥住。他顿住后抬头,看见了愤愤咬着牙,瞬间疼红了眼尾的陈琢。
“你故意的是不是?”
沉默的对视了几秒后,段郅移开眼,“淤血要揉开。”
陈琢松开手,不自然道:“.....我自己来。”
这句话后,对方没再坚持,只是安静的将手臂搭在床上,像是等待。
“你要看着?”
陈琢原本就挺怕疼,其实自己根本下不去手。
段郅嗯了一声,语气平淡,“你应该会吧。”
“......”
无声胜有声的一阵沉默。
对方不磨蹭,“那就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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