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刚迈出一步,就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身体没力气,扶着门框把脚收回,身体实在有些轻,低头查看,却发现是一个小凳子——上面放着一小碗鸡汤,还有一杯水。
门外很安静,像是没有人,像是刚刚被处理完的作案现场,风也荒芜。
所有的家具都摆在那,头上的灯光按掉,立马成为鬼屋最好的素材。
她有点想笑,她笑。
苏愠祁有点没精神,刚才眼睛还半睁不睁的,现在突然开始发笑,眼睛也跟着笑。
整个人看起来阳光明媚,却总觉着多了些什么,亦或者少了些什么。
‘我好像跟她说过来着,我蛋白质过敏。’
她扶着门框慢慢蹲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月光淋在肩后,看起来像个乖小孩。
可是乖过头,就没法出头。
最后,那碗鸡汤还是进了肚,只是里头的几块碎肉被留在碗底。
苏愠祁将碗放在一边,把水喝完,擦擦嘴,就仿佛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她知道,有人在听,听她的声音。
月光透过玻璃杯折射进去,像是一柄走长河过拥抱流光的利剑。
台灯的眼睛昏昏沉沉,映着苏愠祁低着的头,和握着笔的手,眼底有点泛酸,只是让人下意识忽略。
她必须忽略,她要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那么她首先要摒弃的就是累——她不能累。
写作业、复习、预习……,她必须要保证自己的成绩永远不落后,不是前进就是落后。
直到日常闹钟响起,苏愠祁转转脖子,放下笔,推开椅子往后一仰。
她感觉有点头疼,似乎有人在里头敲木鱼,震得血肉溃烂。食指上的茧有蚂蚁在跳,自己还没死,好像就已经成了它们的备食。
看着天花板,身上好像在出汗,又似乎只是发冷,苏愠祁感觉自己应该松一口气。
真像个冰箱制冷机,她想
余光里,她又见着空碗和空了的玻璃杯,它们怎么那么安逸,苏愠祁没想过多,又扶着椅背起来处理。
时间已经很晚,连月亮都睡了。
天上的云互相偷看,明明谁也不比谁。
“哐当”碗被砸进盆内,里面的碎肉被混合在残羹剩饭中,一晃消失不见。
玻璃杯放回原来的位置,眼都不眨的随手一放,却丝毫不差。
书啊、本子啊,被安稳的收好,伴着深灰的裂缝洗个澡,一切就绪,该休息了。
然而,明明刚才的一切都是半醒不就都是那样进行的,到了床上盖上被子,苏愠祁反而清醒了,脑子里的那朵云好像偷摸溜了出去。
房门半开着,偶尔有风。
或许也有脚步踏过,出现,隐走。
那是“监视者”在例行巡视,她在这件事上从不掉链子。
苏愠祁平摊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直到快半夜才有睡意。
夜色像是叠了一层又一层的砖蓝,泛着鳞纹。
人类在睡梦中享受另一个世界,乐不思蜀,亦或求死不能。
时间一到,太阳乘着电梯,又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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