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还差一点 (2-1)

第十六章

颜淡和芷昔已经走了。

大殿内只剩下阿嫣与应渊两人。

听到莫名亲昵的称呼，阿嫣眉梢轻挑，神情却略显戏谑。

“阿嫣？”

“应渊，你忘了你我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了吗？”

“师尊，亦或是神尊，才是你对我的称呼。”

他们有了那一夜的灵肉交合，不代表他们之后会更加亲密。

她的任务可不是来爱他。

清冷的声音充盈在应渊耳畔，拢在长袖里的手指不由得收紧。

他望着坐在矮榻上的阿嫣，一时间心中涌起熟悉的恐慌与不安。

声音微颤地问：“昨夜，你与我已有......”

剩下的话尚且没有说完，便被阿嫣含笑打断了。

“这仙界天条，应渊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昨夜之事我尚且可以当做你我醉酒，一时间做了糊涂事。”

“只是之后，万不可再提，你我都活了几千年了，区区一夜当不放在心里才是。”

“........”

应渊看着女人一张一合的红唇，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日夜出现在他梦中的女人，这次也依旧云鬓花颜，眸若春水，即便身着普通月华素白长裙，也美得不容忽视。

她是天上的熠熠明珠，不知映亮凡尘几许，又是多少仙君的床头明月光。

就像她现在只是这样近似玩笑地跟他说话，他就能感到她与他无限的距离感。

她望着他，像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胸口微微起伏，闷痛感稍稍退去，几步就走到了阿嫣身前。

许是没预料到他突然的起身和靠近，女人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应渊没说话，两指捏住了女人皙白的下颚。

他没敢多用半点力气，顶多算是指腹触碰在她的肌肤上。

他低眸，眸光扫过女人眉心嫣红的花钿，又看向她的眼睛，最后着眼于她眼睑下的一点泪痣。

那点泛红又妩媚的泪痣。

他缓缓低下头去，薄唇即将印上泪痣时，被阿嫣及时躲闪了过去。

至于之前为什么不躲，非要现在躲。

只是因为她知道应渊这样的人。

若是产生欲望，得不到抒发，可以带来近乎执拗的痴迷。

她需要他爱她。

“应渊，你做什么？”

呼吸微微滞住，白皙的脸颊泛着糜丽的红粉。

应渊克制地攥起手，薄唇微微抿了抿，“是我逾越了...师尊。”

应渊这时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原来自他妄图得到她全部的注意力，选择成为她的弟子开始，便是他动心的开端。

只是，他参悟得有点晚，眼下似乎已然来不及了。

是他亲手，将制约他们关系的枷锁，铐上来的。

可他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人。

原本的应渊帝君没有私欲，一心为六界而活，像没有感情的人形兵器。

如今的应渊帝君，却有了私心，甚至已经准备徐徐图之。

“师尊好好休息，我先回去衍虚天宫处理公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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