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实是有人设下的局,而他成为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刀。
想通这件事封景云并没有花太久,但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不是曾经在幼时救了他,与太子、夕岚过分相熟的沈清月,但她肯定也不是她口中那样的无辜受害者,她也消失在了那次婚宴里,只给他留下注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而事实证明,后来的那个沈清月,和她们截然不同,她像个普通的闺阁小姐,天真单纯,有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气,提起年少时的婚约,她只是一脸茫然。
她不爱那个太子,或者说,对那些过往一无所知。
所以,封景云即便想恨她也都没有了理由。
他只能恨自己,恨那种不必要的妒忌与自尊心,还有因自卑衍生出的猜疑。
在沈清月对他坦白一切的时候,他甚至算不上惊讶,隐隐升起的念头竟是,这场婚礼成不了了。
他问她把他们当成了什么,但从一开始,他想问的只是自己,他是那么自私,没有多余的心情去顾虑别人,偏偏又只能接着他们的名头才敢放声质问。
在这个故事里,问心有愧的是他。
细细想来,沈清月、夕岚、甚至太子也好,本不必与他这样的人产生交集,自有灿烂的未来在等着他们,是他把照顾误当作他们应尽的义务,所以才会在听见夕岚平静的话语时崩溃的厉声质问。
他扯落了她的盖头,也摧毁了自己的世界。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夕岚的神情很温柔,却有有着孩童般的懵懂和执拗。
那一瞬,他和太子都察觉到了不对,可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神情变得很呆滞,像是失了灵魂的躯壳,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却对太子的触碰一无所觉,自五官中流下的血比这满堂的红还要艳,还要刺目。
她伸手抹的满脸绮艳的红痕,怔怔的看着掌心的红,却只是倔强的强调,“我没哭。”
是的,她没有哭,哭的人是太子和他。
他替她抹去那刺目的红,可那血却怎么也擦不完,她更是扯住他的袖子,意味不明的发问,“你也要消失了吗?”
封景云这才发觉,世界已崩塌的只剩下了他们脚下的这小小一方天地。
“孚昔,你别吓我。”太子握着她的肩膀,可无论怎么做,她似乎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孚昔。
那是封景云第一次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她不是雁儿,也不是夕岚,她叫孚昔。
你瞧,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对她的过往也一无所知,她面对的困境他更是帮不上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
他看见太子抱着她渐凉的身躯,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他记得那个仇恨的眼神。
“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后悔了,早就后悔了。
如果他不去追究,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或许她将来会和太子过得不如意,而他也可以得到一个让她正视自己的机会,也可能他们一直和谐美满,但至少,他仍旧可以看见她,也能透过她去看看他们所生活的那个世界。
那一定很美好。
可现实是他们都离开了,封景云也说不清过了多久,世界又恢复了正常,没有人记得那场婚礼,太子仍旧是太子,沈清月也依旧是沈清月。
消失在所有人记忆中的是一个一开始就不存在的夕岚郡主。
太子说,孚昔,我会救你的。
封景云想起了那句话,然后想,那么是不是某一天,不会放过他的太子会带着她回来,她恨他或者想杀了他都没关系。
这本就是他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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