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清一下子呆住了,身体却比脑子更快,伸手抱住了付义,身高差让她踮起脚才能把脑袋搁在付义的肩膀上。她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自己很久之前看过的一篇同人文,里面有一句描写,少年看起来壮而有力,实际是年龄到了,发育到了极致,衣装下只有干瘦的胸膛。确实,付义的背后很瘦,瘦到可以清楚地摸到骨头,姜幼清紧紧地搂着他,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强行压了下去。
付义安静地被她抱着,手垂在两侧。过了几秒钟,他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姜幼清察觉到了,放开了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动作的不妥,手足无措地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就,,啊……”“我知道。”付义沉重地说,“陪我走走吧,就在这。”“啊,好。”姜幼清迅速跟上他,“走。”
操场上,付义难得没有开口,沉默地走着。姜幼清绞尽脑汁想安慰的话,却挑不出合适的,说半句就咬自己的舌头:“节哀顺变,啊不对什么鬼。你外婆也不希望看着你……不对不对这话说的真是居高临下。你好好的……啊也不对……”付义听着她颠三倒四地说着,嘴角上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笨死了。意思我懂了,你别再用你那点脑水了。”“哦好,那你请假没,回家吗?”姜幼清迅速转化话题。付义摇摇头,苦涩地笑了:“不知道。明天就考试,这个又是结课考,没补考的。肯定这两天不能回去。后面再看吧。”“请假应该可以的吧,你跟老师说啊,这是要紧事情。”姜幼清急切地说,“你要是不想去我帮你去找老师,求求他们肯定会给你想办法的,缓考也可以的。”
付义摇摇头:“不行的,现在这个时候了,缓考对我来说事情只会更难办。”“那考完试回家呢?周一就走,刚好三十号放假了。”姜幼清又说。“买不到票了,我看了,现在所有火车票票都没有,飞机票什么的只能买头等舱。太贵了,真的付不起。”“我给你买!”姜幼清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找手机银行,“我这里有家里给我备用的十万块钱,还有一些其他的加起来有十一万多,没有飞机票有这么贵吧。我给你买。”“傻孩子。”付义伸手摸了摸姜幼清的脑袋,微微笑起来,“你可以给,但是我不能要。这是尊严问题,我们俩的关系沾这么大一笔钱就不好了。”“那,算我借的?”姜幼清想了想,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转而问,“真没其他办法了?”
“没有,我妈在想能不能凑出钱来。但是我们家没钱了已经,办葬礼要的钱也要大几千,我回去路费一加,凑不出来的。”付义摇摇头,“现在倒也不是难过,就很恍惚,感觉我看不到我婆就意识不到她走了吧。真的,好恍惚。”
姜幼清小心翼翼地拍拍他的手背,说:“我理解。我外公走的时候,我读高三。当时他发病很快,发现的时候就是癌症晚期,细胞病理检测结果都没出来就过世了。我讲真和他不是很亲,因为我婆婆很早跟他离婚了,哦他的事情我以后跟你说,所以我妈不怎么带我去见他。后来他老了悔改了,搬到了我们家巷子里一个地方做保安,包住的。每天我去上课下课就出来等我,然后给我点零食水果饮料说是附近老板给的。后来才知道他把工资省下来给我买的。他们老一辈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是不知道,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对我来说,他就是很好很好的外公。我奶奶,之前说过的偏心眼不喜欢我,我婆婆从小带我表妹,讲真喜欢我但是肯定和表妹更亲,我爷爷在我出生前就过世了,只有我公公作为长辈,真心实意地喜欢我,不管是不是有弥补之前错误的成分,但是他是唯一一个偏爱我的老一辈。所以我当时说要去见他最后一面,但是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下葬了,家里瞒着不告诉我。”姜幼清说着,眼圈又红了,“所以我高三下课的时候总是会恍惚,外公怎么没在路口等我。直到后面换了个保安大爷,和我外公一个年级,但是再也不是我外公了。当时才觉得,他真的走了。他总说要看我考大学,但是还没看到就走了……”姜幼清说着,眼泪不知不觉滑下来,她也分不清是在哭外公,还是把之前对付义的同情难过一起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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