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蛊”时呦呦吓的手一抖,荡出半碗血水,浅黄的袖子漾开一朵浅红色的牡丹花,牡丹花花瓣边缘,一条红色小虫正在向牡丹花外拱。
时呦呦惊慌失措的跳起来拍打手袖,企图把那血蛊打落,几番甩动后,时呦呦确认血蛊已经甩掉不在身上,才想起被遗忘在一边的病人。
刚才喂水的时候没仔细看,亦或者他刚刚没睁开眼,时呦呦转过身,发现一双充血发胀的眼睛正盯着她。
“那个…你醒啦?”时呦呦莫名有些心虚。
那人动微微转动眼珠,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声,只是看着她。
时呦呦走近了些,那双眼睛还是看着她。她又走近了些,已经到床边了,视线还在,他嘴唇蠕动,像在说什么,看口型好像是‘近点’。
时呦呦硬着头皮附身侧耳倾听病人的话,只听见很低的气音:“小心…”
砰得一声门被人撞开,那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再次出现,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厮。那老者姓朱,是朱府的管家,在朱府声望很高,这是时呦呦到朱府第二天从侍女口中得知的,然而在这个节骨眼,朱府这个大人物出现在这儿就很耐人寻味了。
时呦呦立马直起身,看向管家,佯装微笑道:“朱管家,怎么有空来这儿?”
“想必时小姐也照顾累了,老朽特意找人来替你。”朱管家职业假笑道。
“南迟砚,你怎么来了?”时呦呦故意带歪,趁管家和小厮扭头之际,飞快的捏了床上那人垂在床边的手三下,朝他眨了下眼。朱管家几人回神,时呦呦又道:“呀,不好意思,看错了。”
朱管家一时面如菜色。
始作俑者早已踏着欢快的步子离开。
一出院子,时呦呦就敛了笑,脑中不断思索着那个中了血蛊的人的话。他想说什么,小心…小心谁,朱管家吗?
要告诉南迟砚吗?
思来想去,时呦呦还是决定告诉南迟砚,他有这个知情权,而且南迟砚比自己厉害,到时候有他的帮忙,成功的几率也大些。于是,时呦呦叩响了南迟砚的房门。
“南迟砚,你在吗?可以进来吗?”
静默半响。
不在吗,算了,晚点再来。
“进。”
时呦呦愣了一瞬,推门而入,南迟砚那张醒目的脸率先出现在眼前,他坐在圆木桌前低眉看书,忽而抬头,视线相撞,时呦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事?”南迟砚言简意赅。
“嗯,有事。”时呦呦连忙关门,坐到南迟砚对面,向他靠近,手捂着嘴低声续道:“我今天去照顾你治的那个中蛊的人了,他跟我说小心,小心府上的某个人。”
“嗯。”语气随意,似是毫不关心。
“你就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时呦呦不死心的追问。
“不想。”
“……”
哼,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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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一路无行人。
朱府沿廊上,几只六角宫灯在空中打着旋儿,灯盏上的烛影摇曳,像是经不住风催,下一秒就要熄灭。就连白日里悦耳动听的风铃声在此刻也变得诡异起来,如同倩女低诉。
说实话,时呦呦还是挺后悔约这个时间的,真的很吓人,从小怕鬼的她萌生出强烈的退意。
又是一阵阴风刮过,廊上铃声更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上头顶,时呦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晚上出门穿少了。
时呦呦伸手摸了下脖子,感觉脖子好像被虫子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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