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充斥着风雪的怒吼,凌厉的风声在控诉着,偶尔正值几个打更匠,冷不伶仃地夹杂着几下敲锣声。
天色黑压压的,连着几片灯火也未被黑夜压住,天与地连成一片,但地面却是白茫茫一片。
“唰——”
一道黑影从屋檐上飞了下来,即便是落在积满厚雪的庭院里,也着不了半分痕迹。只见那身穿黑衣的手持短刀,径直地向卧房奔去,他不假思索,便用力地朝房门上踹,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未曾想到,那木门纹丝不动,任凭他再怎么用力,也顶多能从细长的缝隙中瞥见微微的烛光。最后,他不得不放弃这一举动,思量着破开木门的办法。
他握起刀柄,正向斜下方扎下去。
还未等到刀尖碰上木门,围墙的墙头顶部飞下了一圈的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被团团包围。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
那道手握短刀的黑影也不由分说,挣扎得急脱了的兔子,在周围一圈人的眼皮底下,他踩着门柱,飞了出去。
抬头看向屋檐,也不见得人影。竟是这见到自己将要被逮住的厮,扑棱了几下便蹬到了房顶上。银白色的光芒若隐若现,原是他从衣服兜里掏出的飞镖,正是那几道飞镖,朝着从围墙外窜出来的黑衣人抛了出去。
这厮眼看自己将要逃离这片混乱之际,正要准备踩着围墙脱身而去。还未等到得意之时,不知何时,他身旁突然窜出了两个黑衣人。而后,向他的小腿肚迎来的,却是两道疾驰的剑影。
顿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瘫软无力,即便是拼尽全力也站不稳当了,于是,他便顺势跪倒在了房顶上。
这厮双膝刚着落下去,就被一众黑衣人提了下来。自己就像被拎着的小猪崽似的倒也无妨,还跟被丢弃的秽物一般被那群人拖拽进了偏厅。也不知过了多久,拖拽自己的手终于松开了。
他倒是想缓过一口气,可还未反应过来,他就被后腿的一阵酸痛给惊到,原是其中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用力地给他来了一脚。
“嘭——”
这厮双膝着地,跪趴在冰冷的厅堂上。
“是谁派你来的?你且说来,若你所言属实,我可以认为你是受人胁迫,尚有苟活的机会。”
一道清冷而又略带稚嫩的话语声回荡在他头顶,与之伴随着,是一阵阵清脆的木珠声。
他抬头望去,正对着一双淡淡看着自己的目光,原是一位微微倚靠在檀木椅上的少女。她一手握着羊脂玉杯,抿了一小口茶,一手捻着小叶紫檀念珠。
直立于她身旁两端的,还有与她年龄相仿的丫鬟。一个正紧锁着眉头看着自己,另一个时不时担心地看着身旁的少女,大抵是随侍那位少女的。
闻此声罢,他将头撇向一旁,一语未发。
“唔——”
霎时间,他眼前一片恍惚,周围的一切在眼中都难以聚焦了。他瞳孔放大,禁不住一阵恶心,白沫从他嘴角边溢出来,呼吸急促得吸不上一口气,伴随着剧烈的喘鸣声。他感到浑身满是蚁虫在爬,痛痒交错,遍布全身,不自觉地抽搐起来。他双目闪烁痛苦,艰难地扬起脖子,也竟有一丝丝懊悔。
“哈……哈——我……我是……噗……”
一语未尽,他再难吐出多少字了,便应声跪倒在地,脸直直地朝地板上砸去。一旁看住他的黑衣人见状,一手搭在他的手腕内侧,随后又立马甩手放开。
“禀小姐,他的脉搏皆停止跳动,确已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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