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 vs. 被吞噬者 (2-1)

众所周知，福建省到江苏省的直线距离大约700千米。然而，江若水的家乡，一草一木透着秩序感，是为培养“闺秀”而存在。

正相反，鹤田莱沁的家乡充满了咸腥的海风、生存的压力和质朴的人情味。她们，或是被观看的盆景，或是求生存的滩涂。

如果课上让她们合作配音，会是一次尴尬而悲伤的尝试。老师可能会选择一篇关于“自然”或“友谊”的文本，试图让她们找到共同点。

可你们知道吗？

江若水关注的是“读得对不对”，而鹤田莱沁关注的是“读得有没有意思”。

她们的声音无法真正“合”在一起——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这次合作只会让她们更清晰地意识到彼此来自两个无法相通的世界。

说起配音活动，据我所知，外语专业课上都会搞这么一出活动。尤其是学小语种有关专业的。多数人都是来到大学以后才会接触到，因此“语言混读”现象并不少见。

所谓“语言混读现象”，举个例子，莱沁和若水都是北理工2013级德语专业学生。初期（尤其是大一、大二）由于所学语言专业较少，必然会在个别的时候夹杂着已经熟悉的外语，也就是英语（少数人可能会用日语或俄语）。

同样的方法，倘若是鹤田莱沁，或者同班其他同学这么干，老师会因为“临场随机应变”而表扬或者鼓励他们。但江若水这么做则行不通。老师只会觉得她“试图瞒天过海”。

另一方面，则是体现在临时的课堂小测上。如果这次，她们两人同样都考了70分，前者会得到“不错，有进步，继续保持”的评价；后者却会被问责：“为什么没有考满分？”

诚然，高校里的老师通常都是一视同仁，任何学段的教师也一般会恪守职业道德，不会专门偏心某个同学。可要如果说，这是因为江先生提前跟各科老师打过招呼了呢？

就像前文已经提及的，江若水在课上回答错误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宽容。她每时每刻的动态几乎都被江先生（也就是她父亲）监听。

你可能会说，“这不可能”。是的，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我们同样讨论过，江家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用《我的天才女友》当中莱农母亲的话说，“已经发生的事情没什么不可能的”。

事实就是如此。不然，你又该如何解释为何江若水前一秒还在为没发挥好而暗自神伤，后一秒就会接到家父的电话，并且电话里说的完全契合刚刚的情况？除了这个，别无他释。

此外，在江家不论男女，只要成绩没有达到目标分数（特别是重要的科目），试卷重做那都算轻的。有人会问了，大学科目怎么重做？何况多数科目都是只上一学期。

到这时候，江先生就会动用手头的人脉要来女儿的试卷。什么？你说大学阶段的试卷不能随便要？此言不假。但他才不管这些呢。

“这都能错？”他指着江若水其中的一道错题——尽管他自己压根儿看不懂题目。

但是，不要紧！

能否看懂是次要的，更为关键的在于，在他眼里，儿女都必须是完美的，不能出差错。

综上所述，这完全违背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的真理，把人物化了。

莱沁的养父家和江家完全不同，较为明显的是经济，隐性的则是氛围。记得鹤田莱沁14岁那年初潮来临，她的养母笨拙的安慰她“没什么好哭的”，并告诉她应该如何清洗内衣，以及到了青春期该了解的那些安全知识。

想知道要是搁在江家会怎样吗？江夫妇只会觉得这是一件麻烦事，让江若水赶紧换上卫生巾，认为她肚子痛是“娇气”……

试问，假如两人有一天同样回家后说：“对不起，我这次没考好。”其后续会如何？

“没考好还能掉块肉？我的女儿不可能比别人差！”莱沁养父根本不在乎这个，“等明个儿多问问老师和同学，哪儿不行就补哪儿。”

说罢，他大手一挥，“行了，有作业就赶紧写作业，没作业就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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