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过市 (2-1)

“你认识？”他旁边的那人开了下口。

君离殇没答，冷眼楼下的那两人。眼里带着久违的锋芒。

楼下的俩人也有些吃惊。

“离……哥……”

永乐率先开的口。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她已经眼神回避的望着那台上去了。

“嗯。”

顾清辞没避，用同样目光回望过去，见人和进宫，仿佛楼上的人过错更多。

君离殇被他看笑了，冲身旁的人摆摆手，转身朝里面走去。

“走了么？”

他看着她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不免失笑。

“还没走。”

说着也转了过来，欣赏着楼下舞伎的技艺。台下那人的一颦一笑，可当回眸一笑百媚生，惹人动心。

眼里看着其他人，心思又不知在哪。

或许是看久了，她突然反应过来，那种盯着他们阴森森的目光早就不见了。一国公主，干嘛见一位国师还要那么怂？她挺直身板，朝身后望去，刚刚站在上面看的人早就无影无踪，恍若浮云。

“怕他做什么？”顾清辞被她惹笑了。

当年还呆在宫里的时候，她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不服管教，除了魏大将军，她好像很少去怕过别人。

她不怕顾清辞，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只是以前比现在更亲近了一些。

以前满皇宫找着她的皇兄的人，会跟他皇兄哭诉功课甚多，也会跟他议论些其他皇子的长短。

在很久很久以前……

顾清辞脾气极好，从前现在都没变过，但看着也不是很好亲近。他皱着眉头的时候，又恍若是另一个人。

“我怕……”

怕前些日子跟他抢你，他心中生了怨气，今日又见你我一起，必然怒上心头，正等着拿我撒气……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可没说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君离殇待顾清辞好些，其他的……让人猜不出来。

“他没气，你也没必这般忧心忡忡。”

话音落下，顾清辞掏出几两银子丢在她的手中。

“拿银子给我，做什么？”起初是没懂，但看着台下舞毕，周围响起的阵阵欢呼，也猜到了其中一二。

“美人跳得极好，赏。”

说着又拿出了几两银子，一起丢给下面的小厮。楼下的欢呼越发盛大，不少人的目光投向他们，他们这些银子，可够一些官家好几月的俸禄。

“谢官人——”

楼下小厮向他们行了个手礼，那台上姑娘也朝他们一笑。

如此盛大，如此招摇。

“这般招摇……”

“这是谁家小姐？这么大方。”

“看着面生，怕不是偷跑出来的官家小姐，不过那个官老爷的俸禄经得起这般折腾。”

台下议声不断，不少子弟打量着她。

白玉镶珠不足比其容色，玫瑰初露不能方其清丽。

生得貌美，言谈不俗，确实也是官家能养得出来的女子。

不过谁家的小姐来这风月场所，还这般招摇，若娶回家也上不上良策。

“还想做什么？”顾清辞问道。

她笑笑：“今日台下观客，皆赏。”

此声一落，四声皆起。

“谢官人——”

这一下，四面八方的礼，声音响彻阁楼，声势浩浩荡荡。一楼三楼的客人全都望了过来，这个八成是继选魁之后最为盛大的一事了。

顾清辞就看着她，没拦着点，就她这性子，也得是南靖才养得起。

“你随身带的钱银够吗？”顾清辞压低声音问道。

“够，要是不够的话……”她扬起话音，“不还有你么。”

“真是。”

后来说书人便把这说成了一段佳事：

“当日，在那阁中，一位官家小姐大手一挥，赠出金银百两。台下恭声不段，千人之礼一人所受，可谓是风光无限，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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