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带着离火或者茯苓去会更好些,今日我要去见一位客人,怕是不能陪大人去了。”
“谁让你把本座都去拒了?”君离殇这话意味深长。
顾清辞笑了笑:“一位朋友。”
用完早膳之后两人便各自散了,君离殇比他早一些出门,还特地换了便装。顾清辞没一会也出去了。
顾清辞去的是兰阁的二楼。
兰阁同其他地方不同。一楼是酒楼,多停留的是赶路歇脚的客人,二楼是听乐的,风流雅士多汇聚于此,三楼是世家子弟、皇亲贵族的取乐之地,多是不受教化、心思弥漫的闲散世家公子。
“久等了。”
永乐头上戴着一个白色斗笠,身上比那日朴素了不少。
“殿下。”顾清辞朝她行了个礼。
“这般客气?”
两人说笑着坐下。
“顾清公子身上的这枚玉佩刻得像南靖文字。”
“很早就带在身上了,南靖文字?倒是没什么注意……”
顾清辞扫了一眼身上就枚玉佩,色泽、成色都是上品,玉佩有一点磨损,像素在身上呆了许久。至于为什么,他从没提过……
他很爱干净,别人用过的茶盏都不会再碰一下,可能枚玉挂在身上,挂了许多年。
他们好像,眉眼像,说话的声音也像,他明明就是他啊……
想着想着,永乐的眼眶便红了。
“别哭,我最见不得人哭了。”
“别哭,我最怕人哭了。”很多年前,一个人也这样说过。那时还把她的东西打碎了,永乐在殿里哭的泣不成声,不管那人怎么安慰,她就是在那哭着,连母后后来哄也没答应。
后来,那人便送了他一个花盏。
后来,也只留了一个花盏……
被他这一关怀,刹那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鼻头一酸,眼泪不由控制的落了下来。他极力压制,可越压制,眼泪越是汹涌。
顾清辞抱住她,柔声道:“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我找了你十二年,你怎么都不……找我一下?这些年我找你找的好苦,好苦啊……”她哽咽道,“我怪我自己,怪我当年如果拉住你的话,你就不会掉下去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枚玉佩,当年她送给他的生辰礼,那上面的字,是她自己刻上去的。
没想到的是,当年一别,如今再见,数年已过,他们都不是当初的样子。
当年他们在崖头玩,她亲眼看着人把他推了下去,她想去拉住他,怎么都动不了。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从高崖上落下去,后来在睁眼,看不清楚,大概是梦里都在哭,眼睛太疼了。
顾清辞想了想,想起来冷笑一声,却还有点难过。
醒来后腿受了重伤,无依无靠的在外面流浪了半月有余,身上一些东西被别人抢了去,还被人打了一顿。
每天乞讨为生,有时有个好心人给了几两银钱都能够他高兴好些天。冬日露宿在街口,风呼啸着吹过伤口,没人知道那种刻骨钻心的痛。
可是,他很爱干净的,以前在宫里是,现在也是……
没人见过他是怎么落下枝头的,所以看到他一身的逆鳞时,总会有些诧异,诧异他怎么变得这般,这般让人陌生。
后来……
在睁眼时,便在长亭侯府里,他被那对夫妇带了回去。
夫人不仅叫人帮他把伤口处理了,还对他关怀备至。长亭候夫妇膝下无子,所以对这个孩子格外关切。
教他礼乐书画,顾清辞小时候格外聪慧,十二岁变成了千慧榜的榜首,后来便入宫当了太子的伴读。
顾清辞入宫后,便跟长亭候夫妇没了联系,平日里也是书信联系,再见面竟是最后一别。
说起来他这二十年活得也是可悲……
没有什么太牵挂的,对他好的……也终不过是殊途陌路,或者说,是他亲手断了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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