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姜同学以为自己会很反感这种场合，几两酒下肚，感觉完全融入进去了。和旁边的主任唠了几句，发现他是家乡那边一个研究所的副所长。听到是老乡，对方也很惊喜。对方向何院举杯邀请姜同学去参加十月他那边的一个学习会。“小姜毕业后都没回家吧，正好聂所长那边办会，你去学习学习，给你提前放几天假，回家一趟。”何院指着姜同学说到，听到这个消息，她感动的快要流泪。提起分酒器又敬了一圈酒。

在聂所长起身的片刻，她掏出手机看，没有阿摩的消息。打开家庭群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收起手机后，姜同学看着桌上的菜，耳朵一声嗡响后突然一阵清明。周遭十分安静，明明能看到其他人在推杯换盏，但是她听不到声音。旁人的动作似乎也慢了半拍，她看着那些平时西装革履的领导这会面红耳赤，三三两两搂着肩说话，有人的酒撒了，有人的筷子掉了……

手机震动让她回神，是阿摩。

阿摩：怎么回事，可以回家了？

生姜同学：饭桌上遇到的领导，邀请我去那边学习

生姜同学：我领导们同意了

阿摩：很好啊，你没喝醉吧

生姜同学：不可能，我很清醒，现在可以做高数

阿摩：拉倒吧，这话出来给感觉已经喝了半斤了

阿摩：喝不下的话去卫生间抠着吐一下

生姜同学：好

有人陆续去卫生间，她站在堂屋门口倚着门柱站着，在领导进出时扶一下。姜同学也趁机去卫生间躲酒。不知道喝了多久，菜都凉了终于结束了应酬。在回去的路上她又吐了几次。坐在后座，斜靠着车窗，看着天空的月亮。深夜的北京也很安静，路灯极速向后退，迷迷糊糊间她看见一轮圆圆的月亮穿梭在杨树梢。

“海上的月亮是什么样呢？悠然天地间，一叶扁舟，该有多美。”幻想着月亮如何从海上升起，沉沉睡去。再醒来是司机喊她下车。踉跄着下了车，站在宿舍楼下，风一吹清醒了许多。这会的月亮升的很高了，已经不是刚才那轮黄色温暖的圆月，它冷冷挂在天上，稀疏的星星，周围也没有云。

不想回宿舍，她向操场走去。沿着跑道一圈一圈走，被清冷的月光照着不由悲被从中来。掏出手机，想找人说话，在熟练输入11位号码后看见“广东 广州”瞬间清醒。“我见过海上的月亮。”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关于她和月亮的故事有很多，她第一次在周科家过夜时，睡不踏实。凌晨四点醒来坐在窗前看月亮，周科起来给她披上了衣服，抱着她一起到天空泛白，看着月亮是如何从山一侧到另一侧。在月光的见证下，他们拥吻。后来有一次，她说想去海边，周科带着她凌晨出发驱车去惠州。她永远记得凌晨三点的海边，又是一个十五的夜，月亮悬在海上。伴着海浪声，她在海边奔跑，周科站在海滩上抽烟，笑着看她。周科的笑，他的花衬衣，她的白裙子，还有海浪声这些突然涌上来。

此时说不上是悔恨还是自怜自艾的情绪包裹着她。“原来过得很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这一刻，她的心很乱，她想周科了。想告诉他她现在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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