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家都追着为数不多的时间做事,但过去1v1赛程也只用了两天。直到真的到了现场比赛录制那天,我才远远地和谢锐韬打了个照面,注意到他看向我后我特意将头转向了另个方向,站我身侧的辉子和小青龙显然并不属于知道我俩内幕的行列也没注意到我生硬转头的小动作。我开口寻找话题和他俩聊天,让他俩一会上台别紧张。
自己带出来的选手好像关系就是瞬间会拉近好多,习惯了这两个人平常拽得二五八万的宣言和斗嘴,现在看他俩这么紧张我也有点不适应。絮絮叨叨又把上台流程舞美效果乱七八糟全都嘱咐了一遍,看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还有什么地方漏掉了的样子,辉子好笑的拍了拍我的肩。
“您这咋比我俩还紧张呢?”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没做声。知道他俩必然要离开一个的固定命运确实很让我纠结和失落,所以我只能尽最大能力帮助他们做出一个完美的舞台,被更多人记住的舞台,因为我也不清楚他们离开这个节目后的命运会如何。就好比小青龙跟我讲过的他地下比赛的经历,其中所有的话题在这之前我都没有想象过,甚至听他讲后我也无法想象。所以我私心想要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好结果,做音乐的梦成本太高回报太少,私下写在他们姓名签上一路顺风的留言并不是套话而是我最最衷心的祝愿。
事实上很多人在后来我真正意义上走起来的那几年里我都再也未见过。我通常会在一个人赶红眼航班的时候感叹如此的结果,可能他们的梦醒了,遗憾却又无奈地回到按部就班的现实。
他们在台上听结果,我在台下也听结果。这个节目带给我太多莫名的人际关系,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分离和情绪失衡。我该是很讨厌这种感觉的,从泳恩离开开始,再到现在听到辉子的名字被宣告淘汰。但我想再来一次依旧会选择,这次并不是一无所知的还人情,而是明知如此的恋痛本能,人在得到一部分东西的同时一定会失去另一些东西。就好比即使知道短暂时刻后一定会迎来的分离,但我还是愿意去享受瞬间的友情。
我没办法做到看着他俩这样走下台走到我面前去开口说再见,于是我又溜到了角落,说起来我躲角落的次数也太多,好像成为了一种惯性行为。于是辉子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我,被他拍到肩膀的那一秒我心里就有了来的人是谁的答案,我平复着心情转身看他,红眼圈大概很吸睛,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流眼泪。管身边的朋友借了纸递到我手里擦眼泪,想了办法逗我笑的冷笑话和滑稽表情忽然让我觉得他这人有点蠢蠢的。
“你不是说你会赢吗?说得好神气的。”
我擤了擤鼻涕装作气愤地质问他,他嬉皮笑脸地搂住我说这不是发挥挺好的吗,这就知足了。我发觉自己越来越感性,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却是一件我无法掌控无法预料的事。辉子让我教他上海话的不要哭,我说我根本没哭,他看终于达到哄好我的效果又嬉皮笑脸地发表长篇陈词。
“行了廖沉,哥要回家追梦了,以后记得来看哥的万人live house。”
“你回头好好照顾自己啊,别偷偷想哥偷偷哭鼻子啊。”
我鼻头又发酸,张了张嘴没出声,只帮他理了理绑在身上的麦赶他去后采。
抬头的一瞬间我的目光和TT隔着人群交汇,他嘴角带着笑,我能感觉出来这笑玩味且讽刺,我不理解他为什么带着这么大的敌意。但他盯着我直勾勾地看,我忽然觉得他很陌生。拿出手机发消息问他怎么了,这或许带着些破冰的意味,此时我已不被困在那个吻的尴尬里,也想缓和缓和我们俩奇怪的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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