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发问 (4-3)

　　最后，在那之后的一年后，姐姐在夜晚来到了我的房间，这一次我看到了她眼中之前的光，虽然很弱，很弱，但那是我小时候的姐姐才有的光，她出来后第一次摸了我的头，也出来后第一次陪着我睡觉，我迷迷糊糊时，她好像在我的枕头下偷偷放了什么东西，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但是却没有看到姐姐在我身边，我第一时间按照我昨晚的记忆，去翻找枕头，果然姐姐塞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即紧张又好奇的问道，却没意识到现在不是插话的时候。

　　“林翔——”古月在我前面用警告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我立刻老实着坐好。

　　“一封信……不算信，更像是一个哲学的发问，我把它给你们看看，那张纸我保存在手机相册里了。”

　　汐月举起手机打开相册翻找，为了不小心偷看到别人隐私，我和古月的目光刚好对视，但是她的表情很不妙，虽然很努力压制，但懂得悦色的我能看出来，她心中有什么不甘。

　　“来看看吧。”她把手机递给了我，古月也站起身坐到我旁边，和我一起看，唯独汐月，她似乎不想面对这里面的内容。

　　里面这样写道：

　　「这是一个开朗的晴天，但是我们却被黑云笼罩，

　　我们生于晴空之下，却无法抬头仰望天际，

　　我们爱好光明，却在寻求黑暗的庇护，

　　我们渴望和平，却随意使用暴力，

　　我们都出于自然，却抛弃了自然，

　　我们的呐喊在秩序中沉寂，顺着风的随波逐流，

　　最后，终于我们。」

　　我看完后，心中涌现出一种迷茫，好像我的内心也被这些话挑动，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开机—死机—重启—死机—重启再死机再重启，无数答案，无数思绪，无数过去、现在，乃至未来都纠缠在一起。这句话含义下是更大的含义。

　　“所以你的姐姐……”古月或许已经大致猜到了后面的一切。

　　“嗯……我的眼睛被一双大手阻挡，耳边只有大人的哭喊和撕心裂肺的喊叫，我的眼睛只看到几道流出浴缸中的红色水流，就被强行拽了出去，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不相信，但是我不得不相信，姐姐的精神死亡终于带走了肉体……但是我不甘啊！姐姐没有犯罪，为什么要把她送上刑场呢！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局外人’，所以我决定要入局。”汐月的眼神坚定起来，哽咽也变得平静。

　　“所以你干了什么？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我担忧且严肃的问道。

　　汐月听到这话瞬间破涕为笑，“小林放心吧，我绝对没有和别的男生接吻或者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只是被当成同性恋进去的。”

　　“那就好……唉，什么叫没和男的接吻，但是被当成同性恋进去？你和女的接吻了？！”我抓紧她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只要她有撒谎的念头就一定不会盯着我的眼睛，这个定律永恒不变。

　　“我说的话有那么肤浅嘛？我的意思是我公开在家里说我喜欢女的，所以才会进来。”汐月双手握住我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说道：“这些年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回应啊，终于……”

　　我反应过来立刻从她温暖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尽管我尽力掩饰，但是面部还是发起热来，“我们不能让古月则这里看我们叙旧是不是？”我利用古月想出这么一个看似可靠的理由搪塞过去。

　　“我随意，毕竟我一点不在意一个萝莉控能干出啥事来。”古月说完立刻转身通过半透明的窗户看向外面，把我们晾在一边。

　　怎么感觉是你孤立了我们，而不是我们孤立了你呢？我是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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