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云萍城,刚顶着一脸的伤从外面回来的孟瑶给母亲熬好了药,如往常一般端到房间,放下后,他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狭窄的都转不开身的隔间,仅仅能放下一张床,屋角还堆着柴火的房间。
孟瑶平躺在一床破被子上,眼泪仿佛流水止不住。
被斩断了手臂,再被二哥捅了一剑,最后被聂明玦掐断了喉咙,被72桃木钉钉在了棺材里,不该是永世不得超生吗?为什么,竟然回来了。他这样的恶人,竟然还有再活一次的机会,老天爷你太不开眼了,连我这样的人都放过,没把我压入十八层地狱滚油锅,炸他个千年万年的。
方才是在药铺被药铺伙计羞辱,被打的昏了过去,最后醒来就变成了他。不再是相信天下好人多,不再是完全听从母命哪怕为此豁出去一切也要完成母命,不再是单纯的相信自己当了君子别人就会君子待他的孟瑶,而是金光瑶。
可悲可叹啊,我作为金光瑶的那一生,真是不堪回首。到头来,一无所有,就连他心中最后一抹光,也失去了。可最初的最初,难道是我想走上那条不归路的吗?
孟瑶的眼泪滚滚而落,事到临头,身不由己,又怎么能是简简单单的无奈两字能够概括的。说多了,也都只是血泪不尽,罄竹难书其中心痛。
最初的最初,就是从踏上认亲之路开始的。若他不去金鳞台,若他不寻亲,便什么都不会发生。
如果不去金鳞台,不知道还会不会认识聂明玦,还会不会认识蓝曦臣。但如今的孟瑶打定主意,再也不要跟兰陵金氏扯上一点关系,若有,一定是覆灭金氏,再杀一次金光善。他跟金光善注定没有父子亲情,注定不是父杀子,就是子杀父。可那又如何,他最不后悔的就是弄死了金光善。
我孟瑶想要崛起,还需要认什么父?搞死他还差不多,凭如今的我,还愁没有前路?不存在的,曾经那么难他都没倒下,若不是心软了些,便该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试问,死的时候一无所有,他如今还会心软吗?从今以后,不过是为自己而活,活的潇洒自在才算对得起自己。
孟瑶擦干眼泪,起身,把破破烂烂的被子丢到角落。他对着一块破破烂烂的镜子擦干了脸上的血迹,然后拿出了母亲的琴。
他走到思诗轩的屋顶,坐下,把琴放在了腿上,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琴弦,忽然露出一个笑。那个笑无比的醉人,而他的眼中却无比的冷,冷到多看两眼就会让人结冰。
云深不知处,蓝启仁从梦中醒来。他坐起来,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原来有些人注定自有缘分,注定避不开,也不想避。他原本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会娶妻,守着蓝氏,守着两个侄子,做云深不知处的镇山之人,奈何......
安宁,这两个字,那音容笑貌,自从她带着曦臣、忘机踏出云深不知处,就时不时的冒出来,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直到这几日断断续续的梦,他才明白,他已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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