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02

子，放弃了。但是医生的表演对久井没有任何作用，他沉默着看着医生，将举着书籍，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医生也同样望着久井，良久，为了缓和气氛，医生终于开口了，以一种半是抱怨的语气说着：“和我真是生疏呢，小神川。明明我最初就介绍过自己的，结果还总是叫我医生。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

……

久井沉默了一会儿，将书放下，对医生说：“高彦，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只是一名医生。另外，我们应该还没有关系亲密到允许你称呼我为“小神川”的地步，并且我们恐怕也谈不上是朋友吧？”医生没有说话，于是久井继续说：“于你而言，我应该只是一个比较有趣的东西而已。就像孩童总乐于盯着他面前的爬虫。你在本质上对生命的漠视程度甚至令我叹为观止。你根本也没想要救我，否则，我们都清楚，我根本不会和愚蠢的烂好人说这些。高彦，我们都知道，你只是身为医生而不得不救治我，并且还顺便观察我。”医生沉默着，又看着久井，他突然笑了起来。久井用淡漠的神情回望着他。

“小神川，你总是给我带来许多惊喜。”

“所以呢？你会给我一瓶正常的，足够致死的安眠药吗？”不会的。久井默默的在心里想，因为这个孩童还处于对爬虫的好奇阶段，不可能主动杀死这只爬虫的。

果然，医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又好像知道久井的想法般，笑着对久井说：“小神川应该是属于少言寡语的性格吧？真是难为你一次性地说如此多的话，不过小神川就放心吧，我永远都会对你感兴趣的。”意思是绝对会成为我得到自由的阻碍。久井在心里默默补充上了医生的未尽之言。为什么？明明我相当配合地让他分析我的性格了，为什么还要妨碍我？久井感到有些烦躁，又再度开口说：“山本高彦，你在执着于什么？”“你的理由，我很好奇，你执着于死亡的理由。”医生笑着，饶有兴致地回答。“我说过了，死亡即自由，我在追求自由。”“那你又为什么执着于自由？”“因为只有自由，人的一切感官才会是真实的，不至被虚妄的幸福感所蒙蔽。”“痛吗？”医生突然插嘴，“自殺的时候，小神川也会感到很痛吧？”久井听到医生的话时，也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痛吗？当然痛了。他又不是疼痛无能症患者。“人总是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代价的。况且……”久井低下头，说：“总会习惯的。人性的卑劣注定了人总会习惯一切的。”

……

“你很痛苦。”山本高彦仿佛确定了什么，说：“你明明就不可能习惯。神川。你都不具有人类求生的本能，像是为了死亡而活着一般。你会流泪，会露出笑容，可那不过是你扮演出来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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