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乍暖还寒时候 (2-1)

“凭你，你啊，能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吧，玩忽职守的‘守护神’。”T252思忖着方才的种种，又对比了一下幻丝的细胳膊细腿，不免吐槽挖苦起来。

“抱歉啦。”幻丝顽皮地吐吐舌，偏头依靠在T252手臂上。

远方的夺目燃烧殆尽，然后到了晨间，四面的残垣破败，已看不清原有的道路；头顶的磁空岛边沿飘摇着破烂的硝烟，掩藏着半片天空。驱逐系统恢复了，迪斯科灯球一般的反夺目陆战车的履带碾过——T252认出来那应该是赫赫有名的“新–UVC360”式；之后路边簇拥起就熙熙攘攘一架架小餐车。

T252拉住幻丝，混入受难的人群。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人类几座大城市中，奇城算是最规矩的之一了——正是因为他们的黑帮公会。

黑帮，在这里是与夺目巷战的排头兵，也是战后恢复的生力军，也难怪被上头允许存在。

T252留意寻找先前的剥皮客，但她虽然能认出哪些人是混过路的，交手过的却一个也没有看到。

这个时代要有一座实体店颇有难度，而且也免不了被地头蛇打劫或者闯空门的风险，适应环境，专职的早餐商贩往往会弄一架属于自己的早餐车，餐车上多是精挑细选的瓶瓶罐罐。

这些早起的劳动者们扬起人间的百味烟火气，准备着迎接城市崭新的一天。

如雨后春笋一般的人间烟火袅袅升起，给这片废墟增添了生机。

而女孩们的眼睛却落在了那家不一样的店里。

“诶！有糖果摊！我想要吃棒棒糖！”幻丝活过来了，用脑袋肆意贴着T252的手臂，满脸堆笑指着街边的一辆静谧小车。

糖果摊和早餐车混在一起抢生意，这可算是不寻常的事情了。

那是一个卖糖的老人，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情的痕迹，他的背有些驼，头发花白，眼睛戴着厚厚的老花镜，透着一丝慈祥；他的面容沧桑，与贴有卡通图案的小车和各种鲜艳糖果形成巨大的对比；糖果样式很多，除了各种散装糖果，甚至还有那种已然少见的麦芽糖画。

狂欢夜对人们生活的影响既大又小，即使城区沦为废墟，幸存者们依旧需要讨生活。

至于这种店，一般性在小孩子们放学后会有。

“还是不了吧，老大不小的人。”T252有点发窘，拉着她要跑。

“吝啬鬼。”幻丝不大高兴地吐吐舌头。

“你才色鬼！”T252没有听清，胡乱揣测了一下。

“我说吝啬鬼，你呀，在想什么呢？嗯？”幻丝歪打正着，一副得逞的样子，轻轻掐掐她的手指，又点了点她的鼻尖。

“又动手动脚！你自己买。”T252飞快拉开距离，从口袋里掏出一点钱，塞到幻丝手里。

“呜，我的小T买给我的才好吃！”幻丝依偎着她输出。

“行吧行吧，我给你买……”T252实在拗不过，只能安慰自己好像被她叫小T也显得亲一点，不管怎么看，这姑娘都是一副要得寸进尺，得想办法先下手为强，打压打压她了——现在不硬气一点以后硬气不起来了。

对，毕竟她救了自己的命！T252随便找了个荒唐至极的理由，于是心安理得起来。

“老先生，这些糖果怎么卖？”T252拉着幻丝走过去，问那个老人，“给我来一份。”

老人伸出爬满皱纹的手扶了扶老花眼镜，满面笑容的说：“小姑娘，老夫这一生没少做过大事，老了……”老人抚顺着苍白的胡须，似乎陷入了回忆，但立即切回来了，并没有浪费太久时间，“不好意思啊，好汉不提当年勇，我这是老毛病了。”

“人老了，日子就渐渐过得慢下来了，这是小本生意，20块钱一袋，糖画，五块钱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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