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散了沈益也变了,见人总以笑回应,待人谦逊,可只有站在沈益身旁的李池鱼知道这一切都是装的。
这成了沈益保护自己的手段之一。
后来沈益一个人挺着过了十年,这十年李池鱼看着沈益不断伪装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劝沈益,他没有权利去劝说沈益。
沈益喝醉时才能短暂做回自己不笑的、沉默的,疏离的、冷淡的全都是沈益。
沈益有时会舒展眉眼,轻柔的叫一声“江珩”。
李池鱼将这两个字念了一遍问江珩是谁,沈益含笑着答 ,“故人”
再后来沈译身体开始不好,喝了好多药才养起来,酒也喝得少了。
有一次病重,沈益疼得冷汗直流,半梦半醒间嘀咕着叫江珩。
江珩捏着酒杯,沉着眉。
李池鱼神态自若,盯着江珩看了半晌,才慢慢道 ,“你别招他了”
江珩虚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与李池鱼对视,“我招他了吗?”
李池鱼回望江珩,“沈益不仅是玉京沈得意,还是玉京小疯子!”
江珩低笑了声,“李池鱼,沈益知道你这般评价他吗?”
李池鱼举杯虚虚跟江珩碰了一下,“不是评价是事实,沈益劝过你了吧?”
江珩顿住神色晦暗不明,手指摩挲着杯沿,盯着李池鱼一言不发,李池鱼并未感到不适,拿了筷子夹着菜吃,偶尔会开口点评几句,更多的是沉默。
良久,李池鱼搁了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似乎很惬意,“接我的人来啦!”
说话间有人推门进来,站在门边的人望着李池鱼 眼里的温柔藏不住。
李池鱼朝那人扬了扬下巴,“过来啊,木头啊!”
那人朝李池鱼点了点头,又再向江衍行了一礼,方才走到李池鱼身侧坐下,李池鱼此刻像是没了骨头,靠在那人肩上,还不忘着人添了碗筷专挑那人爱吃的菜夹,“顾渊,沈益的故人,往后会常见的!”
顾渊专心吃着菜,嗯了一声。
江珩望着对面俩人,眼里的愁云瞬间散去 ,“这十年多谢李兄照顾!”
李池鱼给顾渊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江珩,你这般沈益会领情吗?”
江珩思考了一下 ,“会吧 !”
李池鱼像听了个笑话。
自作多情了啊,何以见得呢?讨好沈益简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那是沈益啊,江珩!
李池鱼开始期待了,沈益多久才会领江珩的情。
一日?一月?一年?还是十年?江珩,你耗得起沈益可不一定呐。
如今正值深春,夜风带了点寒意,江珩却觉热。
脚步停下,江珩这才发觉竟然到了沈家,这里早没了往日热闹,像极了现在的沈益,只余一片死寂,江珩本来想远远看一眼便走,可走到院墙外时电使神差跃上了院墙。
院子里什么都没变,江珩仿佛看见了五岁时那个眼睛发亮叫江珩哥哥的小粉团子。
循着走廊走江珩绕到了沈益院子,那里还亮着灯,江珩望着门犹豫了半晌,叩响了房门。
江珩喉头干涩,敲响房门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屋里人问了句,“谁?”
江珩前额抵着门 ,他原本想算了,门已经开了,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时,江珩伸手环过那人后颈吻上了那人冰凉的唇,吻参杂着酒味,江珩吻过来时,沈益抓着门沿的手骤然收紧。
太突然了,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江珩的手指细细摩挲着沈益后颈。
江珩醉了,沈益却一片清明。
在这个漫长的吻里 ,沈益想现在该怎么收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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