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余年前初见此女是太平公主当政时,她的父亲裴伷先早年本与我生意上有所往来,武周的那次清洗里无意被我所救,遂结下了恩情,他们一家为避风头蛰伏并州,我则去神都侍奉皇帝,后来得了势,而定州留下的产业松鹤堂却不能耽搁,这孩子又在医药和术算上有些天资,便被我邀去铺里学习经理掌事,如今十余年光阴匆匆过去,松鹤堂已遍布十余州,当年的少年也长成眼下亭亭玉立的少妇了。
算算年纪,阿姫这孩子今岁该有二十又七了。
“我晓得您是胡说,”感慨间阿姫已坐了下来,凡人敬献鲜果似的好端端地将孩子塞到我的怀里:“您看他多可爱哪!大人,我与陛下还未与他起名,您既醒了,不若给他起个名字,也好庇佑他康健长大。”
这小孩么……
我看了眼婴孩酷似他父亲的眉眼,不假思索道:“喏,金蝉子,就叫金蝉子吧。”
他父亲那会儿有韦后管着,我遂没敢给人家孩子起字号,前些年又不太平,后来他当了皇帝,年纪已长,我便没理由给人取了。
小皇帝就像只金蝉,他儿子便是金蝉子喽。
难得此间没有勾心斗角,相王一旁凑趣道:“周王府总这般讲究,我家世子乃是‘天蚕子’,颜家小子称‘羡门子’,王家小子称‘巨灵子’,诸娘子则为上仙,法光,灵华,玄真,各有章法。”
皇后与我笑的空档他与我挤了挤眼。
经他一点播我想起了我府里那几个孩子,颇担忧问道:“不晓得我在东内养病,府里如何了?阿顺她们可有人照看?”
阿顺和阿柔乃是我的长女,如今年近八岁,又聪明得很,我并不太过担心她们,只是我担心我那老幺,阿和只四岁,还有相王府寄养的两个,若是乳母疏忽,或是生了什么病症,可算得不大好办了。
我晓得皇帝虽借口将相王赶来我这儿伺候,然则他到底年纪尚轻,两个王府骤失长辈,听相王方才的告状,如今已过了三日,天晓得何人管着府里。
皇后到底稳重些,拍着我咳嗽的后背安抚道:“公主府暂由我代管,相王府妻妾子女有武妃主事,若二府有要事,妾妇一定派人来告,殿下不必太过忧虑。”
我遂放心了些。
皇族的爵位和食邑唯靠皇帝本人的心情,我现如今这般情况,自个儿的命都说不准,更莫说那些外物了,只是那武妃……
我看了眼目露幽深的相王。
王妃分明先前未废,当下却不再主事,怕是小皇帝是与武涟漪已通了气,重新理了一遍相王府。
相王回神过来,面上不变,与皇后笑盈盈一拜:“那便烦劳殿下了,臣在此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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