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见我不躲,那领头的青年试探一问,他身后的少年随即试探地拔出刀,随后的数百骑突厥人紧随其后叽里呱啦地喊着什么,拔出的冷冽的刀冲我狠厉地挥舞着。
我十来岁便自边境游走,自晓得诸族语言,且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仍于马上淡声回道:“与可汗报,说他的契苾可敦求见。”
那为首的青年隔着茫茫天色看过我,恍然一声惊呼,忙命身后之人收了刀。
他乘着马踏踏过来,上下打量过我眼睛一亮,却是面作喜色地与我作礼:“原来是可敦,我乃可汗之侄默矩,与弟奉可汗之命来接应您,方才失礼了。”
又指了指身后直勾勾盯着我的高大少年:“此乃默阙,性情率直,望莫怪。”
原来是阿史那瑰的两个侄子。
我与他放松地摆了摆手,感慨一叹。
“七年不见,你们兄弟都长这么大了。”
那两人互相看过一眼,笑了起来。
如此三两句熟络下来,我自他们口里打听得默啜之所以没空亲自来,是忙着在前头的村落抢人抢粮。
如是我跟随他们指引来到上阳村,刚刚靠近便听得一阵鸡飞狗跳人哭嚎,猪牛羊财物车女人齐刷刷扫荡出来,手法干净得比土匪还要土匪。
突厥这类打家劫舍来去如风,入侵国内如同回自家后院,好比哪家挣不到钱回家吃喝霸占家产的不肖子,是打也打不走甩也甩不掉,可真是愁煞人嘞。
“我亲爱的可贺敦!”
正指挥的粗壮大汉听到手下的禀报匆匆跑来,咋咋呼呼地拉住我的手就是一顿诉苦:“真是你,真是你!哎,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活人,你个逃奴!怎敢与我不告而别?若非我消息灵通打听到你混成了那老太婆的皇后,岂不是这辈子都要被你骗过去了?契苾儿,你这个可恶的骗子!”
他这般恼恨地骂过我,待冷静下来也不与我多话,恶声恶气地吩咐两个侄子把我绑了撂车上。
我被绑了十来个死结,默啜拍拍手心满意足地看过我,又心满意足打量过这几日的战果,爽快地与蝗虫般的一众下令“回王庭”,妇人小孩哭闹声里车马掉了方向,熟门熟路地打道回府。
是的我是在车上。
还是被五花大绑的那种。
我不晓得车旁的老男人在想什么,只听他愉快地哼着他们突厥族的歌,偶尔敲敲车让我探头以防我逃走,如此十来次后我终于不耐烦应付他,躺回车里再不愿动了。
这辈子到底是什么气运,第一次被大了我十来岁的老男人纳,第二次被大了我五十来岁的老女人纳,富贵是富贵,但……年岁这点就不能正常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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