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人群的喧闹、小贩卖力的吆喝声,充满整条早市,而镇口最东边的鱼铺终于开了门。
随着客人进进出出,梅花门钹下吊着的铜铃铛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回字形柜台旁,身着淡绿烟纱裙的女子快速打着算盘,白皙柔嫩的纤手几乎挥出残影。
人群越来越多,她头也未抬地朝一蜂窝涌进店的客人喊:“不要挤,不要扛,预订过的都有份,拿着牌子排队挨个来领鱼。”
这一声仿佛带着令人服从的魔力,哄闹的大厅立马安静下来,自觉排起长队。
路过的外来客瞧见这盛景,还以为是家千年老店,打听后才知这家店开张的时间根本不足三月。
讶异之余,不禁想瞧瞧鱼铺的店主是何等人物,竟有奇思妙想让新店生意如此兴隆火爆。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女子身后木架里堆放的鱼干就见了底儿,随着客人散去,得以看清店主的样貌。
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娇而不媚,艳而不俗,犹如春日之花,冬日骄阳,令人一见赞叹,二见倾心。
瑶姬如往常一样袖口微挽,收拾整洁铺子,提上鱼篓、鱼竿去钓鱼。及臀的乌发被淡绿色的发带松松垮垮束着,行走间裙角翻飞,似乎很赶时间。
街对面早点铺,正吃饭的年轻公子瞧她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连忙理理衣袍向她行去。
“瑶娘…”
“不约。”
瑶姬目不斜视,与对方擦肩而过。
待到了早点铺老板娘跟前,她指尖微动,一颗莹白的小珍珠被弹起,滴溜溜地沿着瓷碗边缘转了两圈,应声躺进碗底。
“照旧。”
对于这位出手大方的客人,老板娘已经见怪不怪。
“今儿太阳烈,瑶娘当心晒伤。”
老板娘从案板的桌子下掏出把油纸伞,连同油纸包裹的包子一并递给瑶姬。
邻里邻居的,瑶姬也没和她客气,扬声道了声谢,“还是佘姐姐想的周到,等我晚些时候钓来大红鲤,与你一同打牙祭。”
说话间,她揣起热乎乎的包子,再次与那痴痴等待的年轻公子擦肩而过,直直往河边方向去了。
打窝,放长线,固定鱼杆,沉下心静等鱼儿上钩,一如往日闲暇。
本该如此的。
但今日这处地界似乎来了不速之客。
瑶姬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空杆了。
总之,每当河下暗影绰绰,不远处的茂密草丛里,总不合时宜地传出细碎的簌簌声,仿佛住了一窝爱打滚的野鸭子。
“本姑娘今天还就不信了…”
她按耐着脾气将鱼饵挂钩,甩杆入河,然后拍拍手站起来,往声源处走。
这时晨曦初升,空气潮湿且清冷,草尖挂着露珠,阳光映照下,仿佛星星在闪烁。
瑶姬在大树下捡了根细长的木棍,一边对着及胸高的杂草敲敲打打,一边想:若真是窝飞禽,就敲晕抓回家做下酒菜。
然而她怎么都不曾料到,丛生野草间卧的即不是野鸭子,也不是相柳的同宗,而是衣服破烂、四肢无一处不沾满泥巴,比蓬头垢面的乞丐还要寒酸的…流浪汉?
瑶姬照着对方后背,用棍子戳了戳,“喂,你把我的鱼都惊跑了,知道吗?”
趴着的泥人微不可察地蜷了蜷四肢。
根深蒂固的良好教养催促他快点坐起来,最起码维持住最基本的体面,然而曲起手臂挣扎多次,都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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