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时间岁月冲刷的石狮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浸变了颜色,屋檐集聚的水滴落,串成数道珠帘,打弯了小草的腰,远处的红砖绿瓦朦胧可见。
苦苦等了两刻钟,就在澹台烬以为小瞎子不会出门,准备下次再来蹲人的时候,门口突然传出响动。他顿住下阶的步子,回首望去,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皎白的下巴尖入眼,接着是嫣红的唇,挺翘的鼻,以及被油纸伞半遮半掩的墨绿重瞳……
骨节分明的指摩挲琼绒花制作的香囊,澹台烬注视她撑着油纸伞从身旁路过,未发出只言片语的动静,他以为,对方会注意到自己。可等玉环相撞的叮咚声下了阶梯,女子也没回首望一眼。
澹台烬忽然有点生气。
血鸦嗅到主人的异常情绪缩了缩脖子,抖动翅膀从青年肩膀飞离,它想提醒一下没眼力见的未来女主人。可还没来得及靠近,身体犹如被抽干血液乏力,啾地一下从高空坠落,摔了个四脚朝天。
“嘎!”主人你不讲武德!
澹台烬收回手,突然感觉心情好了很多。果然,他不适合忍耐。
这声音明显不同寻常,着急寻人地倩影停下,她扶着宫墙,扬声问:“是铃兰吗?”
“……”
滴答滴答,只有细雨落下的声音,罪魁祸首抿着唇没有作答。
血鸦爬起来,悄声抖落羽毛上的泥水,跺脚怒吼:幼稚!幼稚死了!
“轰隆!隆!”
一声惊雷落地,把两人一鸦均惊了一跳。
哗啦啦,大雨滂沱倾泄,厚重的乌云密布满天,方才还明亮的天空像遮了层布,顿时黑沉下来。
“这鬼老天,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铃兰出门的时候下……”
隔着雨幕,澹台烬隐约听到她在抱怨,看着她还没走出百米远,又跌跌撞撞摸索着赶回来。一来一回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杏色裙角迸溅的全是泥点子,镶着珍珠的白绣鞋也湿透了。
如此狼狈,该回房换换了吧。他皱起眉,在心底如此想。
结果等女子摸索至门前合上伞,站了许久,也没见有要进去的意思。
“雨势那么大,铃兰怎么还不回来……”
听到越来越震耳的雨声怀初焦灼不已,攥在手心的伞坠子都快被薅秃了。“如果我的眼睛能看见就好了……”
澹台烬见她像只小鹌鹑蹲在墙角低声嘟囔,墨绿色的重瞳毫无焦距的望着远方,无边让人感到悲切。
他悄然上前,将伞倾斜,默默为其遮挡被狂风潲进廊下的雨水,将自己身为无欲无情、只晓得杀戮的魔神身份忘得一干二净。
须臾,玄色衣袍被雨水打湿,血鸦意识到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一对黑豆眼咕噜咕噜的转,它忽然蹦蹦跳跳上前。
“主人,这雨没有要停的迹象,你要是心疼敬贤公主,不若将她打晕抱进屋吧?咱们也可趁机会查探查探她体内奇怪的力量是什么。”
“……”
半晌过去,青年像锯嘴葫芦一声不吭,血鸦讨了个没趣儿,又原路跳回石狮下躲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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