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世间气候反反复复。于阿念而言,却只觉一瞬而逝。
所有的一切,都犹如一刹那。
梨花簌簌而下,阿念站在门口,目光一直盯着梨花林,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那里。
防风邶走到她的身后时,刻意将脚步声放重,阿念头不回,身形未动,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防风邶拥住了她的肩膀,笑着问。
防风邶: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阿念靠进他的怀里,说。
阿念(皓翎忆):在想你我刚认识的那会儿。
防风邶笑了笑,想了想问。
防风邶:你我刚认识那会儿,那是在清水镇?还是在西炎城?
阿念(皓翎忆):清水镇,西炎城,我都在想。
防风邶用力搂了搂阿念的肩膀,说。
防风邶:别想那么多了,会很累的。你前阵子不是说要在离开前,在家中设宴,请褚陶他们来吃饭吗?明日就要离开了,不如一会儿好好准备,晚点将他们全都请过来。
阿念忽然抬起头,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防风邶。
半年时间竟如此之快,眼看明日就要离开东海了,她十分不舍,不是对这座岛的不舍,而是对防风邶——阿念曾无数次想过,与防风邶相依相守,从未想过,在相依相守后,要面对的便是生死别离。
一瞬的甜蜜,换来永远的痛苦。阿念在心里苦嘲好一会儿,她闭上眼睛,有些累了,无力地说。
阿念(皓翎忆):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准备,晚点的时候,我亲自去请他们。
防风邶转身进入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院落里时不时响起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这段日子,防风邶待长安和无虞他们忽冷忽热,偶尔呵护疼爱中半掺着严厉冷酷,无虞心大,并未觉得有任何问题。长安却觉得父亲有时候待他们极好,可过后,他又觉得父亲还是从前那个冷漠的父亲,从未变过。就好像对他们所有的好,都是他自己产生的一种幻觉。
但不管真与假,长安认为在东海南岛的这些时日,是他出生以来,最开心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阿念坐在院中的小亭子里,看着长安和无虞你追我赶,好一会儿过去,长安安静下来,坐在了水池畔的青石上,发起呆来。无虞任不安分,长安不陪他玩了,他就去招惹毛球,气得毛球突然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大雕。无虞仰着头,呆呆望着瞬间比自己高了好几倍的白雕,毛球朝他挥了一下硕大的羽翼,无虞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起身跑进厨房,抱着防风邶,哭哭啼啼地告起了状。
听着厨房传来的哭嚷声,阿念又气又笑。长安觉得吵,就回房了。防风邶手里忙得空不出来,听着无虞的哭闹声,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还好他此刻不是原型,不然得好几个头都在疼,估计他得一气之下,恨不得将无虞扔进东海去。
长安从来都是害怕他这个父亲,可无虞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很喜欢在他这里撒娇打滚,像个无赖似的。防风邶怎么甩都甩不掉,他越是要远离无虞,无虞越是要黏着他。
半晌过去,耳畔任有无虞的哭啼声,但声音渐渐小了,可能是哭累了。防风邶洗了手,把无虞抱出了厨房,将他塞进阿念的手里,不耐烦道。
防风邶:看着他,别让他再来烦我。一天天的吵死了。
阿念抿着唇,屏着一口气,想笑又不敢笑。看着防风邶进入厨房后,阿念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拍了拍无虞的脑袋,说。
阿念(皓翎忆):你也是胆大,你哥哥从来不敢在你爹爹面前放肆,你倒好,一受了委屈,就跑到爹爹面前去哭诉,你爹呀,他也不惯你,以后啊,你得换个人哭诉了。
无虞撅起小嘴,把脑袋往旁一偏,傲气十足地说:“他不理我算了,我要回朝云峰,见外爷和外婆。我要告诉外爷,爹爹的坐骑,老是欺负我。”
阿念无奈道。
阿念(皓翎忆):谁叫你去招惹它的?你不去动它,它会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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