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九十三:求之不得 (2-1)

朱棣铁青着脸奔向侧院，侧院门窗紧闭，屋里只有一星灯光，她倒是歇的早，为了躲他真是煞费苦心。

两个丫鬟提着琉璃灯从屋里退出，屋里顿时一片漆黑，借着这星星烛火，她们看到王爷大步流星赶来，面色不郁，忙侧身行礼。见朱棣目不斜视往屋里走，因着柳妃的盛宠，王爷一切都依她，领头的丫鬟自然也敬畏着，大着胆子提醒，“王爷，娘娘睡下了，说不想被人打扰”

朱棣更是火气，一把夺过侍女手中的琉璃灯，将门踹开，反身又将门关上，将琉璃灯炳插在书架上，直冲床上扑去。

男人猛地撩开珠帘，掀起床帏，看见女人安安静静地平躺在榻上，脸上盖着一块素色的帕子，身上着一身丝滑的白色缎面寝衣，那身玲珑的身姿被寝衣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半点春光，真是整整齐齐的正经妇人了。

他想起往日与女人在一起就寝，她不喜拘束，总是着轻薄的罗纱，那薄纱衬着她凹凸粉嫩的娇体，更添情趣，他甚至怀疑是这个女人有意勾引他，引得他不知节制地与她贪欢索爱，但他乐在其中，也从不规训她的不得体，甚至纵着她裸着身子钻来滚去的……

而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了，眼前人疏离冷漠拒他于千里之外，似乎两人从不曾有过什么。他怒不可遏地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她真的能将他视若无物吗？

他揭起那张帕子扔到一旁，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扯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她皎洁清冷的脸庞，阴沉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吗？我不信你心中真的没有计较，可以大方地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楚楚长舒一口气，将别扭的身子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淡然分辩，“从前我霸着你，不许你去找别人，你说我捏酸吃醋，善妒失德，如今我恪守妇德，贤良大度，你又恼我，发这些无名之火，真是让人无所适从……”

朱棣猩红着眼眸，喉中如塞了棉花，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话语中带了几分威胁，“你当真是因为恪守妇德才把我让给季淑妃吗？不是因为……因为别的？”

话都嘴边，他终究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不敢提及那个男人和他们的旧事，想起那个能让女人承诺一生的男人，他怕一旦提及，自己将一败涂地，两人之间连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楚楚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她心知肚明，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从他将错就错哄她上床，此后又编织谎言的种种举止来看，他是清楚的，而如今他言语闪躲，又在恐惧什么呢？到底是做贼心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呵呵一笑，毫无惧意，似乎有种报复的意图，一字一句戳着他的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人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难不成我就不能有所长进吗？”

朱棣哑口无言，僵硬着身子靠近她，上下审视，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你对我就无半点私心？”

男人的失落让楚楚觉得痛快极了，终究是他自食恶果，报应不爽，她坐直了身子，索兴胡言乱语起来，“我自打入府，自觉德行有亏，闹得王爷家宅不宁，更不敢擅房专宠，惹人非议，且身上有伤，不便伺候，请王爷雨露均沾，去淑妃娘娘处吧”

她拒绝的如此明白，让自尊心强烈的男人连最后一点颜面都没了。

朱棣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双目无神，眼眸重重垂下，心里如同被挖空了一般。他曾多次用三从四德教育她，却从未奢求她能规规矩矩遵守，她任性胡来，他虽无奈却从未真正计较。他纵着她随性自然，不知不觉自己也乐在其中，而如今这些被他挂在嘴边的规矩却成了她搪塞他的说辞和手段，因为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他不是他吗？

他颤抖着抬起了宽厚的手掌，五指一松，一个精美的袖珍瓷瓶掉落下来，“你好自为之……”，

瓷瓶落在锦被上的那一刻，男人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房门重重地落下，他不敢再问一句，不敢多想关于她和那个男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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