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九十:装聋作哑 (2-1)

屋外的男人进退两难，不知所措，屋里的女人伤心欲绝，愁肠百结，明明是两情相悦，却是命运弄人。

小玩子察言观色，眼珠一转，试探性地打听着，“你对燕王这么排斥，是不是心里有别人啊，没来之前，有心上人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朱棣的瞳孔一亮，充斥着阴森的光芒，想起那个让女人投怀送抱的情敌，他戾气横生，恨不能把那人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楚楚身体一颤，小唇紧紧绷着，布灵布灵的眼睛汩汩地冒着泪水，脊背止不住地抽搐，心也一点点地撕裂开来，喉咙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小玩子见状已猜到了几分，女人的同理心让她同情起来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她朝她挪了一步，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唉，也许是天意如此。有缘无分，令人惋惜，但我想他也一定希望你过得很好……”

楚楚惊诧地望着眼含着柔光的小玩子，她没想到昔日生死对立的人竟然还有颗善良的心，她放下了戒备，苦笑着摇了摇头，“是我对不住他……”

正当二人沉浸在悲痛情绪中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不小，两人对视一眼，警惕性地做着防备，楚楚忙擦了眼泪，整理着略显凌乱的妆发，小玩子扶着她站起，收拾着地上的一地狼藉。

待两人收拾就绪，阁楼的大门缓缓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形逆光而来，金冠束发，锦袍加身，赫然若天神降临，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握在身前，周身气质天成，风流倜傥，嘴角一勾，如春风拂面，“如眉，这几日可好？”

毫无准备地面对这个让她爱恨不得的男人，楚楚呆滞住了，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她无法将错就错，也无法把他完全当成一个陌生人。她不知如何是好，默然片刻，将头转了过去，掩饰着红了的眼眶，克制着汹涌而出的泪水。

小玩子心一惊，他怎么来了，我跟阿sir的对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她偷瞄了一眼朱棣的神情，这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看不出任何异常，她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听到。

小玩子嘿嘿一笑，迎上去缓解这尴尬的场面，“义父，你可来了，你再不来，这太子宫就要发大水了。”

朱棣做茫然状，极为配合地“哦”了一声，嘴角轻扬，“发生什么事了？”

小玩子回头看着别在一旁的楚楚，撅着嘴巴告状，“还不是因为义父您啊，师姐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想着回燕王府。刚才我说留她多住几日，谁知道她就吧吧地落眼泪，真是一刻都离不得义父呢……”

这般没羞没臊的话竟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撒起谎来浑然天成，让楚楚都怔住了，她气恼极了，白净的脸蛋红通通的，扯着嗓子斥责着，“你胡说什么……”

朱棣会心一笑，这丫头倒是个识时务的，只是如眉啊，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吗？他眼底的失落一扫而过，面色恢复如常，“你倒是伶牙俐齿，这几日柳妃多亏你的照顾，改日本王一定重谢”

小玩子潦草地抱拳作揖，沾沾自喜，“谢谢义父，那师姐就完璧归赵啦”，说完又朝着楚楚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来应付一下男人，楚楚却不搭理，仍是别过头去，一句话不说，一步不动，也不肯看男人一眼。

朱棣无奈地摇了摇头，待小玩子出了门，他才叹了一口气，几步跨到女人身侧，抚着她的臂膀，柔情似水，“如眉，这几日你受苦了……”

楚楚的明眸一眨，眼眶里的泪水硬生生逼了回去，她执拗地挣开他的手掌，逃避他的关心，轻描淡写地敷衍他，“这里是皇宫，锦衣玉食，长孙殿下和师妹又对我百般照顾，哪里说得上苦”

朱棣只道她是有意掩饰，这个女人总是过分的懂事，他伸出粗壮的手臂拢着她的绵软削瘦的身子，圆润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男人熟悉的气息笼着周身，唤醒了女人沉睡的记忆，她连挣扎的能力都失去了，任由他的鼻子深嗅着她的颈窝，他缠绵的吻落在她的下颌，他沙哑的声音勾着她的注意，“人说相思最苦，本王总算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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