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是给元禄的吧”如意用眼神点了点被宁远舟放进怀里的半包饴糖
“嗯,你还挺了解我”
如意不由失笑:“你们还挺般配,连口味都一样”
“但经历不一样”饴糖在口中化开,甜腻腻的味道中口中荡漾,“元禄是因为心疾,从小就要每天吃药。老钱配的药你喝过,一律苦的不行,所以,他吃苦吃多了,总会向往些甜的东西……”
“喏”如意把手中刚吃了两个的饴糖递了过去,“给你一半,另一半给元禄”
宁远舟一愣:“你怎么……”
“别自作多情,又不是因为你”如意把纸包塞进他手里,“我本来想给元禄的,但害怕他吃多了牙不好,另一半就便宜你了”
“那我就替元禄谢谢你了”宁远舟知道她嘴硬心软,关心的话很少说出来,便笑了笑收起了饴糖,“对了,你为什么对元禄这么好?”
“我娘生我弟弟的时候,母子都没保住,我爹要另娶,嫌我是个累赘,就把我卖给了朱衣卫。在那儿,对内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对外有刺杀任务,生死关卡,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那样清澈的双眼了”如意顿了顿,看向宁远舟,“你说他把我当亲姐姐,其实……我也把他当亲弟弟了,那个我未曾谋面就夭折的弟弟……”
宁远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前面传来说笑叫好声,两人停住脚步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有人在玩杂耍。四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人群中不乏伤者,有的头上包着纱布,有的还拄着拐,想来都是因不久前的那场大战。却都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看到精彩处,连拄着拐杖的都忍不住腾出手鼓掌高呼起来
如意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问道:“那是个伤兵吧?看看他们笑得多开心”
宁远舟却很平静。道:“天下兴亡,百姓皆苦。于他们而言,像这样安宁平静的生活,本身就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如意似有所感,抬头看向宁远舟,眼睛里带了些求索心,道:“你在村子那会儿说过一句话,忠诚什么的,能再多讲些吗?我之前被关在安国天牢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即将被处斩的高官,他也说过些差不多的话,但没你讲得那么深”
宁远舟便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帝王是主,百姓是牛马,而他和我,还有百官和朱衣卫,都是圣上用来放牧用的狗”她顿了顿,又道,“最初我很生气,朱衣卫为圣上出生入死,怎么就成了走狗呢?可后来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圣上应该最知道对我娘娘有多忠心,可他为什么一点也不肯听我的分辩呢?”
“直到后来逃到梧国养伤,伤势稍好又被重新捉去当了白雀,进了梧都分堂,我才慢慢想清楚,那个胆敢害死娘娘、而娘娘却不愿意去追究的那个人,必定是位极有权势的重臣,圣上那会儿出征宿国大即,怕找出凶手是谁,反而会动摇朝中的平衡,所以就索性就不查,杀掉我这个所谓的凶手四给天下一个交待”
宁远舟愣了愣,看向她:“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只是安帝选出来的替罪羊了?”
如意点头:“自然,从放火烧了天牢起,我就当自己从此叛出朱衣卫,不再奉圣上为主了。我还记得那个高官的话,他说帝王若是不仁,就不能怨他不忠。而今天,你也说了和他差不多的话”
宁远舟问:“你是怎么一个人烧了天牢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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