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姝,你已经20岁了,正常的寻常女子这个年纪早就嫁了出去,我原本以为你是要等沈阶才许久没有婚配。可现如今却并非如此,你是有自己的主意吗?”
我沉默不言,在沈琅有些压迫感的眼神下,最终还是开了口,“臣女不求声名,不求富贵,只求自己的婚事能自己做主。”
沈琅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嗤笑一声,我心底明白他这抹嘲讽的笑是什么意思,左右不过是在嘲讽我作为当今太后的侄女,薛国公府千金妄想能自己做主的婚事,在他的耳朵里该是多么可笑。
走出乾清宫,头顶上那耀眼的太阳直直的照射于庭前盛开的桂花树,带来几分暑意。
我走出乾清宫,路过奉宸殿,不由自主的在门前停下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正要抬步离开,被一道清冷的声线硬生生钉在原地。
“你在做什么?”
我抬头看向奉宸殿殿内,并没有人在里面,又将头扭向四周,发现谢危竟然就在我身后不远处,那双狭长的凤眸看着我,眸光晦暗不明,手上攥着一卷奏章,眼下发青,我想或许谢危是为着勇毅侯府和政事忧思过多的缘故。
“进去说。”
谢危言简意赅,从我身旁走过,大步踏入奉宸殿,我只好提着裙摆慢慢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你没去参加临淄王的选妃典礼,而是去见了圣上。”不知为何,谢危突然回过身说了这句话。我看着他,他那双眼眸带着依旧是不带感情的,闪着冷意的光芒。
这句听来不像是问话,倒像是明晃晃的质问。
关他什么事,他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我?不知为何,在他这样带着压迫的注视下,我有些莫名的烦躁,我把刚才所想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话音刚落,只见谢危眸底的温度瞬间骤降至冰点,我立刻怂了,低下头不说话,谢危竟也没说什么,只是他进殿的脚步更快了,倒像是故意赌气般,意识到这点后我倒没有刚刚那股烦郁的心气了,小跑几步跟着他进了殿内。
“先生,我刚刚是去给燕侯爷和燕临求情了,圣上许诺了不会要他们的性命的。”
谢危没想到我突然开口解释,在听了我的话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看穿我的内心,我也不惧怕,仰头直视回去,他眼神闪烁了一瞬,移开了目光。
“为什么?你没必要这么做。”
是的,在谢危看来,我作为薛远的女儿薛姝没有理由为了勇毅侯府与自家作对,我只需作壁上观,袖手旁观这一切,等待着临淄王选妃,再顺其自然的成为临淄王妃,享受荣华富贵即可。
“勇毅侯爷年轻时纵横沙场,杀敌卫国,护佑着黎明百姓的安全,打退了妄想侵犯大乾的外疆人,让百姓不再遭受生离涂炭,不再骨肉分离,这样深厚的情义,就算不为了大乾,为了我和宁宁的情谊,为了燕临,也为了我那个兄长,薛姝也应当如此。”
谢危什么话都没说,眸色依旧幽暗,看不穿他内心的情绪,剑书在一旁,看着我的眼神却有些和以往不同,似乎少了几分厌恶和敌意。
谢危和他自然不同,但我想无论他如何看待我,对我如何的改观,也都改变不了我是他最厌恶的人所生下来的这个事实,正如他厌恶着自己那般。
“吃不吃桃片糕?”
谢危看着奏章,随手将一碟桃片糕摆到我面前,我怔愣了一瞬,这算是谢危的感谢吗?或是示好?我抬起眉梢,偷偷瞧了他一眼,想看他的表情,却只见他那眉心微蹙,看着我的眸中依旧泛着冷。
什么示好,谢危对谁示好都不可能对薛姝吧,甚至在这碟桃片糕里不下毒都是对你的仁慈了。你真是疯了。我发自内心地自嘲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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