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决断 (2-1)

第二天天一亮穿戴整齐后我便进了宫，正是清晨，刚下过雨的路上有花瓣零星地洒落在地，宫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扫着。

进宫选临淄王妃的人群里面，没有姜雪宁，只有一脸沉着冷静的姜雪蕙。没想到这一世到底还是姜雪蕙来参加了选秀宴。

“姜小姐，请问雪宁最近如何？”

姜雪蕙垂眸，“宁妹妹向来不与我亲近，这些天我也未曾遇到过他，只见她和父亲吵了一架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问起姜雪宁和姜侍郎为何吵架的缘故，姜雪蕙只是含糊提及到了燕家，我心中了然，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一世的姜雪宁倒是更重情重义了些，也不知是福是祸，这世间多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

但真要随着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么？不知道这一世的燕家是否还是如书中剧情那样被流放，或是更糟……我抬眸，心中一个想法愈发坚定。

选秀前，我枉顾其他宫人的劝阻，径直去乾清宫找了沈琅，他似乎很意外我此时竟然抛弃了临淄王选妃的机会来找他，一双上挑的丹凤眼盯着我过了半晌，眼里充满着探究，笑道。

“姝表妹怎么这会不去参加临淄王妃的选拔，反而想着朕这里，有何要事？”

我垂眸，跪了下来，将怀中的免死金牌取了出来递给沈阶。

“圣上，这是臣女年前求的免死金牌，自此奉上，燕侯爷忠心耿耿，此次的与平南王谋逆一案尚疑点重重，臣女不敢多加妄言，只求圣上开恩，饶燕家不死。”

沈琅一言不发，没有接过我手上的免死金牌。眼神却十分犀利，面色却有些诡谲，“你是为燕家求情？”

“正是。”

“薛姝，这件事薛国公可知晓？”

我摇头，抬眸与沈琅对视，“此事是臣女一人的想法，圣上明鉴。”

“你说话倒是直接，也只有你胆子大到敢直接为燕家求情。罢了，看在这免死金牌的份上，朕答应了你这个请求，只是此事重大，燕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圣上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定不会让忠臣寒心。”我看着地板，声音铿锵有力，托着免死金牌的手臂有些发酸，直到那沈琅将那免死金牌拿走，我才磕了个头，准备开溜。

但沈琅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让我走，他继续问道，“今日你没参加沈阶的选妃大礼，就为了这事，朕很好奇，这事你可后悔？”

我抬眸直视着沈琅，“回圣上的话，臣女自知配不上临淄王殿下，所以不曾后悔。”

沈琅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的笑，眼神似乎要穿过我的内心，“你说这话骗得了其他人，却骗不了朕。”

他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俯下身，捏住我的下巴，低沉的声线充满磁性，对我来说却像那阴暗潮湿的蛇爬在了我的脖颈上。

“说吧，你为什么费心尽力地要为燕家求情，你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拒绝临淄王妃这个你势在必得的位置，你想要的是什么？”

没想到沈琅想的如此之深远，迎着他的眼神，我知道我不能逃避这个话题，直面着他说，“唇亡齿寒，臣女不想看着忠义的勇毅侯府被有心之人挑拨离间与圣上的关系，亦不愿让薛家立于不仁不义之境地。”

“没想到你一介女流心思竟然如此通透，朕还真没看错你这位聪慧的表妹。”沈琅松开手，直起了身，我心中这才松一口气。

“不过阿姝，你当真愿意放弃临淄王妃这个位置拱手让人？”沈琅的语气中带着试探，他似乎不大能理解我的行为，这点我倒是能理解，毕竟和他想象中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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